城下刚回营的平典国官兵们,又冲了出来,并边叫骂着边狂射起来。
“啊……!”城墙上一片惨呼声中,众多身上插满箭矢的平典国官兵又爬回到城墙之上。
这一次,城下平典王国的官兵们没再嘲笑城上的守军了,而是口水满天飞的破口大骂,怪城上的笨猪自已找死,还害得他们没个好觉睡,但城墙之上却还是平静如水,城下官兵骂多了也觉无聊,一会儿后,便又回大营。
没多久,让城下官兵抓狂的是,城上又有大批官兵,偷偷摸摸的往城墙下滑来。
城下大营中,平典国的官兵们又大骂着冲出,对着城上一阵猛射,如此往复不停的一直折腾至天边露白,城上方才偃旗息鼓。
城下已近暴走的平典王国官兵们,在城墙下将城上守军的祖宗八代全都问候个遍,方才悻悻的退回了大营之中。
丰都北城门内,水沐王国的官兵,一边兴高彩烈的收取着夜间用草人借来的箭矢,一边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夜间的精彩故事,郑帆妙计借箭的事迹越传越玄,如春风拂大地一般,迅速传遍了丰都城,郑帆的大名也随着此事,变得全城上下妇孺皆知,其声望也扶摇直上,如日中天。
“哈…!”丰都城王宫之内,李民隆在听说此事之后,立刻一扫颓丧之情,高兴的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真是个人材啊。”李民隆略带悔意的道:“看样子朕是有所失误了,差点赶走了这根救命稻草,以后朕一定要对他加以重用。”
“嘿嘿!陛下仁爱,只怕那小子不会为你所用的。”随侍在后的国师陆远山,不阴不阳的,阴笑着来了一句。
“国师,你这话从何讲起啊?”李民隆略感迷茫的问道。
“嘿嘿!”陆远山深沉的低声笑了笑,道:“从陛下见到他的第一刻起,难到您感觉到他有一点能为您所用的可能吗?”
“这个…。”李民隆经陆远山一挑拨,郑帆直闯王宫,见到自已不下跪,还直要兵权的一幕幕,立刻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的呈现出来。
“陛下,此人现在居功炫耀,这样下去,陛下的声望可能都要不如他了。”陆远山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嗯!国师所言甚是,朕差点大意了!”心胸狭隘,爱玩弄权势的李民隆被陆远山一举击中软肋,立刻好像大彻大悟起来,随即便向陆远山请教起来,“此人神通不小,又诡计多端,那国师你看,该如何对付此人呢?”
“不如把他诓进宫来,集合几名高手,由我亲自出手将其灭杀当场。”陆远山手作刀状,往下一劈,目中凶光闪动的说道。
“好!此计甚妙!”李民隆一听之下,大为赞成,但忽然神色一呆,又无耐的叹了口气道:“此事容后再办吧,至少要等到他为朕打退强敌再作计较吧,否则定会祸起萧墙,引起大乱的。”
陆远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转眼便顺着李民隆的意思说道:“陛下见识果然超群,不像小人只图一时之快。”然后阴狠的笑了一下,“嘿嘿,那就让这个狂妄的小子多活些日子吧。”
随后,陆远山这条披着羊皮的狼和李民隆这只披着人皮的猪,相视奸笑了起来。
天刚黑下来,丰都城外,平典王国大军的元帅大账中,正在静坐修炼的高永明,忽觉心头一动,略一感应后,便起身化作一团黑气向海边电射而去。
神之海海边,还是那块大石之上,还是那团风口浪尖之下,凝而不散的黑气之中。
“永明,你们怎么那么笨啊!昨晚不断从城墙上下去的都是稻草人啊,那是骗你们送箭的!”黑气之中陆远山愤然怒喝着。
“什么?稻草人?”高永明意外的轻呼道。
“现在丰都城内箭矢已然不足,你们别再送战略物资给人家了。”陆远山不悦的说了一句后,便向高永明告别道:“我得赶快回城去,不能让人发觉了,你们以后多动点脑子,好了,我先走了!”
陆远山遁走之后,高永明在黑气中怔了一会儿,这才郁闷的离开了海边。
丰都北城门内,郑帆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在富阳城内买的大量毒虫毒草,做成了十几箱红黑两色的毒药和解药,天黑完工后,郑帆先将这些药往作战指挥部大院中一放,然后将他手下十名组长全部集合起来,并请来了大将军罗洪烈。
郑帆在请罗洪烈坐下后,用平静而坚毅的目光一扫众人,然后缓缓说道:“诸位,今晚或是明晚,我们将要进行一场生死大战,可能我们之中会有不少人为此失去生命,但大家只要明白一点,这不是为我而战,也不是为什么国王而战,这是为的父母家人以及所有水沐王国百姓而战。”说到此处,郑帆忽然吸了口气,声音略显偏高起来,“就算死,那也虽死犹荣,另外,我保证,我会冲在第一个,退在最后一个。最后祝我们旗开得胜,一举退敌。”
“我们誓死跟随郑将军,死而无憾!”在场的十名组长,连童球都情绪激昂的举起握拳
的右手,异口同声大声说道。
“郑将军,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我老罗也誓与大家同生死共存亡!”罗洪烈被此壮烈的豪气所感染,瞬间离座而起,沉声说道。
“还有我!”一声娇弱但却不乏刚强的女声从郑帆身后传来。
汗!所有人额头之上,立时出现三道黑色的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