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杨不过终于明白,东邪老头估计是看到信中黄蓉对自己的赞扬,不禁手痒来试探自己,能与五绝之一战平也足以自傲,而且这也是杨不过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比试,让他信心倍增,于是马上回话道:“请前辈指教!”
黄药师面含微笑,负手而立,杨不过这才发现黄药师与自己印象中颇有不同,定心细想才知,黄药师平时随身携带洞箫并没有拿在手中。这可跟杨不过曾经书中了解的黄药师多有不同,而且杨不过又寻思:“这黄药师没有洞箫又怎能吹出碧海潮生取呢?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对面的黄药师真的凭空奏出了乐曲!
杨不过先是一惊,而后明白黄药师定是催动高深莫测的内力,制造出极似洞箫的音色,不禁对黄药师的武功境界,有了更高一层的认识。这碧海潮生曲起初不过是大海潮浪之声,但杨不过明白,黄药师这套音功其实内含着极高的致命绝学。当下不敢大意,运功护住全身,以防黄药师突然发难。
可是就在杨不过全神戒备,严阵以待之时,却不知怎么心神一震,原来黄药师以内力发出的一道音律似乎不是传入耳中,而是直刺大脑,精神恍惚的同时,竟又勾起了他对父母的思念,这下可让杨不过端的一惊,心下大骇,心想:“这黄药师可比我在书中看到的厉害多了!”
原五绝之中,黄药师可是最年轻的一位,大部分武功又是自创而来,正如曾经独孤求败与黄裳所说,在境界上,创比学要高深不少,况且黄药师本来博学多才,如音乐,奇门遁甲等都可以将之融入武学当中,从而发挥奇效。
或许因为东邪破旧立新的性格,才有了这诸多奇妙武功的问世,但所谓成也如此,败也如此,黄药师以东邪著称,性格上却有偏激之处,有时甚至可用刚愎自用来形容。
所以这样一来,在习武上的一大助力,也变成了一大阻力,以致本可以有机会到达五绝之首的黄药师,偏偏遇到了难以逾越的瓶颈。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尤其是之后受到周伯通无邪心念的感染,心中的邪气,确实消减了许多。
周伯通的武功超黄药师一线,正是因为他无欲无求,无愁无恨,无牵无挂的性格,而黄药师年至九十之时,终于完全看淡了世间种种,邪是因为还没有放下。当真正放下的那刻,瓶颈破除,武功境界自然再进一步,其实已经隐隐成了当世第一人,杨不过从书中得知的种种信息终究有限,确实低估了黄药师如今的实力。
杨不过知晓黄药师先将内力化为音,而这音又变成为气,一道道无形之气发声势夺人,更兼具扰乱心神之效。他也只有拼命相抗,独孤求败高深内功本来就是通过与海浪相斗而悟得,这碧海潮生曲也如阵阵海浪般袭来,声势浩大,一浪打大过一浪,颇具排上倒海之势,终让杨不过对独孤求败这套内功法决又有了切身的领悟。
面对如此厉害的黄药师,完全激起了杨不过内心那坚毅不屈的性情,这是在他从前世界中慢慢失去的,如今终于找回!杨不过以手中桃枝注入强劲的内力,运用剑招化开黄药师那无数道奔腾而来的无形之气,先尽力使得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伺机蓄势反攻。
但抵挡多时后,到底还是渐渐不支,哪里还有反扑之力,杨不过看那黄药师依旧负手而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内力好似凝成实质,如一道道利刃向自己袭来,轻重缓急融入其间,万般变化包罗其内。
其实杨不过还是低估了自己,此刻黄药师也不好过,虽然晚年武功再进一步,但终究年老体衰气力不支,凝聚的无形之气极耗内力,脸色已是十分苍白,只因碧海潮生曲乃是遥攻而至,杨不过离得略远,又全心与黄药师对抗,故而没有看透。
这二人又相持了许久,杨不过慢慢发觉,黄药师虽然不停的在向自己发起攻击,力道却恰到好处:少一分无法让自己施展全力,多一分自己就会难以招架。他这才明白黄药师乃是用此绝技来指点他武艺,在不知不觉中杨不过已是获益良多。
曲行大半,杨不过摸通法门不再一味固守,你来我往又是十数个回合,终于一曲作毕,黄药师脸色煞白,一口鲜血喷出已是站立不稳,杨不过赶忙抛掉桃枝,窜至黄药师身边将之扶住,诚恳的说道:“多谢黄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黄药师振作精神,笑道:“这一年前才悟得的绝技,今日终有机会得以施展,没烂在棺材里,已是十分庆幸。你若从中获益,也是你自己悟性甚高,倒是不必谢我!”因为气力不济,稍作停顿,黄药师又道:“有关你的事,蓉儿信中已经写的很是清楚,但其中道理却非我可以透析的。”
杨不过一听,也没有失望之感,这种事哪里是常人所以知晓的,答案恐怕只有从天上神仙那里才可获得。
而黄药师随后的一句话,却让杨不过吃惊不已,他只听黄药师说道:“既然小友是从其他世界而来,至少就证实,还有其他不同世界的存在,所以我想或许还有一界,而此界中人定有秘术,可以探知人心中所想,也就解释了蓉儿计策泄露的原因,说不定那苏哈也是他界而来。”
黄药师的这个见解非常合理,杨不过从前世界里各种幻想小说多了去了,什么奇思异想都有,他虽然不喜爱读那些小说,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而今所谓的穿越,已经在他身上实现,那说不准其他的灵异怪想还真有存在的可能。
杨不过听此说法心里不由的想了很多,一时无话,黄药师也不知杨不过从前世界的种种yy小说的存在,还以为他一时难以理解,于是又问道:“小友我这碧海潮音曲如何?”
杨不过不知黄药师此话何意,随心回答道:“无形之气固然厉害,但让晚辈忌惮万分的,还是这曲中扰人心神的奇诡手段。”
黄药师笑道:“小友所言极是,你可曾想过,如果有种奇术比我这碧海潮音曲高明千倍万倍,而又专门窥人心神,此等奇人如果存在,洞察他人心中所想在我看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杨不过听到此才明白,黄药师以为他所知有限,难以理解才说此话,心道:“看来多了解yy方面的东西也不是坏事,哪天万一成真之时,也不至于惊慌失措。”但口中却说:“前辈解释的恰到好处,只不过那些来自他界之人又有什么企图?”
黄药师道:“这就不是我所能预计的了,你先跟我来,有样东西你看过之后兴许会有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