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很喜欢,这种阔别多年的感觉,虽然当初吃的不是樱桃可是味道却那么的相似。忽然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似的,我们总在某种相似的契机中去缅怀过去,不是知道宇文成都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呢。我抬头看他,目光与他的交织在一起。
眼神的交流有时候能直抵内心,我想着他是不是也在想我没在山中宁静的岁月。那山头淡淡地山岚应该还会再清晨的时候出现,是不是我们在看并无关系。此刻的我们将心中的波澜都藏了起来,把表面冰封起来,好像风平浪静一样。
“喜欢就好。”他嘴角含笑浅浅的,又发觉我看着他慌忙的收敛了笑容。但是他的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被我收入眼底,放在记忆的角落里。他很少笑,正因为来之不易才觉得那么可贵。我也欣慰他能笑,希望他健康快乐不是我的初衷么?怎么我自己都给忘了。想到此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人在选择一条路的时候起初都是有一个想法的,走着走着就会慢慢偏离自己的所想。
“你笑什么?”他有带着疑惑问我,眉毛微微的抬起来。
“笑你。”我夹了一块冬笋,入口清脆。“这菜不错。”
“笑我什么?”他更加追问起来,“只是让厨子做了些清淡的而已。”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而把话题,“听说冬笋有金衣白玉之称,这盘菜我倒又想起个名字了。”。
“别又是依红偎翠了。”他又拿西瓜钟的名字来揶揄我,自个儿却憋着笑。
“脱了金衣只剩白玉,玉可做环佩,合着着冬笋入口极脆,倒让我想起四个字来。”
“是什么?”他问道。
“环佩铿锵。”
“冬笋很硬么?”他皱皱眉,自己夹了一个尝了尝。
“铿锵不是说硬。”见他似乎担忧连忙解释道。
“确实不硬,又何来铿锵二字。”
“竹有气节,用铿锵不算过分吧。”我笑着说道,想到他刚才怕我嫌硬的表情心中一阵暖流。
“恩。”他只是简单一字回答,不再多语又不知怎么的就沉默了。
随手夹起豆腐,豆腐有些软竟然断开,他慌忙用手接起来。柔软的豆腐跌落在他的掌心,“轻点夹。”他说道将手中的豆腐放置一旁,我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干净。接着他亲自夹给我说,“又要起名儿么?”
“不,今天就先放过豆腐吧。只是想起淮南王的事儿了,求长生不得,却得来了豆腐这等美味。”我将手帕放置好,放在桌角。
“你会绣花?”他看着手帕上细细描绘的花纹问道。
“我不擅女工,只是沾着蓼蓝画了些而已。”自小跟师父一起,没人教我绣活儿,最多也就是会些粗略的缝补。
自有安排。”冷漠简短的话语很合他的作风。
“终朝采蓝,不盈一詹。”他想起了诗经中的采蓝,又忽然对花感兴趣了问道,“这画的什么?”
“半夏,草药而已。只有叶子,大概画的不大像吧。”
“我不识得,但是好看。”他微微一笑,“给我也画个吧。”
“难不成你也要带个手帕么?”听到他这么说倒更是想笑了。
他自己也疑惑了又呆了呆说道,“不一定是手帕的。”
晚饭似乎吃的很愉快,倒是没有了过多的情绪。我知道我们又开始偷偷的将那些尖锐的问题藏了起来,只为了着片刻的安宁。暮□□临的有些快,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看起来倒像是冬天真的来了。江水潺潺,寒风习习。我出了门看夜色,月轻藏在乌云后。宇文成都从后面给我披上狐裘,柔软的表面拂过脸颊。听到他轻缓的呼吸声,如安睡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