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入东阳侯墓,乃是为了帮靖安侯盗取定阴珠。
李观音听到靖安侯魏轩辕这个名字时,好像有点印象,但具体在哪里见过,他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小时候。
随后七天的时间,李观音白天赶路,黑夜修炼,由于从走修炼路,所以他避免了许多弯路,但即便如此,当他以北斗易气经吸纳星辰之力试图以天人交替的方式用最快的时间步入知玄阶中期时,还是有种瓶颈式的屏障抵住了他的前行速度。
那是一种清晰却无法言表的感觉,明明看着液化成露的真元要化为虚丹状态,但它就是不能化为虚丹状态,无奈,还需要时间的研磨,才能晋升知玄阶中期。
第八个清晨,朝阳之光照在盘膝在一棵老树墩的李观音脸上,他目光精亮,显然是第七个夜晚收获颇多。
“距离炎京还有一百里。”
不远处的苏渔矶已将拴于树上的马儿牵过来,淡淡的说道。
看着李观音平静的脸庞,她并不知道,昨夜只要快马加鞭分明可以进入炎京城,为何李观音执意要在城外滞留一晚,似乎昨夜的北斗七星也不是七个夜晚最亮的一次。
……
炎京,李观音梦魂牵绕之地,真是。
这里有座药房,名曰悬壶堂,这里有个女子,名叫陈鱼鱼,至于那位姓张名一指的老先生……
老男人而已,李观音对他有感情,但是没兴趣。
故地重游,悬壶堂门前的东西大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卖参的与赌石的可以摊位相邻,推销大力丸的与变戏法的亦可同位相融。
但,悬壶堂的门楣,依旧朴实无华。
不过,岁月匆匆,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了,比如梨木的门框已经脱了漆,比如窗沿的青砖已被孩童的小手或岁月的大手磨平了棱角,还有门前那位总是一张笑脸面对所有顾客的二师兄,他又胖了,但是他的眼角已经起了不少皱纹。
听说大师姐平时都很注意保养,难道她都没把经验与二师兄分享过吗?
想起某个温柔的女子,李观音嘴角撇出一抹笑意,这让他与身后的苏渔矶形成强烈的反差,显然,从苏渔矶那冰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来看,她不知因何缘故,是不愿意踏足悬壶堂的。
“大荣,内堂取十粒上品的通窍丸,给这王大婶儿包上。”
这时,悬壶堂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
李观音听到这声音,笑意更浓,那是他的师父,赵一指。
在炎京,赵一指的医术虽不是最精湛的,但悬挂在炎京书院琅嬛楼一层的丹术榜前十,绝对有他的名字。
名叫石荣的二师兄由于体重在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超过了三百斤,所以他从小就被赵一指叫做大荣,是个孤儿。
正当李观音沉浸在无限温馨的回忆中,正当李观音陶醉在这眼前无比亲切却又恍恍惚惚的场景中,一阵意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嘿!嘿!嘛呢!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让开点儿!在这道牙子上你杵着干啥!做春梦呐?!”
李观音扭头,但见一名背着一大包药材的高个儿正梗着脖子怒视着自己,显然是在责怪自己挡了他的路。
接着,李观音往旁边让了一步,没打算与这高个儿起争执。
然而就在这时,身旁的苏渔矶怒了,她直接探出一脚,轻松将高个儿绊倒,迫使对方身后的那一大包药材撒了一地。
然后,就在高个儿四脚朝天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苏渔矶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杏眼圆睁道:“有路不走,你挤道牙子,谁的错?!”
“哎哟我~操!”
高个儿一大老爷们,轻松被一名‘弱女子’绊倒,高个儿陨石般的脸顿时变作热铁似的脸,流利的骂了一句后,双手往后一压,作势起身,与眼前这身穿红衣的娘们搏斗。
然而,不管高个儿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被苏渔矶踩的命运,无奈之下,他张嘴大叫:“大荣哥!大荣哥快来啊!你老弟被欺负啦!”
大荣哥?
李观音一愣,看向地上的高个儿问道:“你指的是石荣?”
此时,周围已经聚满了人,对面悬壶堂里的赵一指似乎也已听到动静,不过碍于堂内病人过多,出来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貌似二十七八岁,方脸端正,皮肤白皙,正好奇的向李观音这边望来。
“小师弟?”
女子望见李观音,发了个怔,旋即脸上立即浮出喜悦之情,并且呼喊道。
杂吵的环境中听到这阵呼喊,李观音猛的一回头,看到了那位让他在无数个夜晚独自思念的女子,陈鱼鱼。
她一袭浅紫色的衣衫,不是最美的,但在李观音眼中,却是最美的,她如一朵海棠花,每每想到她,他的内心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平静,特殊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