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凌云宗第一废柴
膳堂的大门很早就开了，来吃早饭的弟子特别多。因为修炼之人未达抱元境界，可是无法辟谷的，而膳堂的食物一般都是大补之物，对修炼大有益处，所以很多弟子都会在早饭后再做早课。尽管用餐的弟子很多，但是仍然没有把膳堂坐满，因为地方实在太大了。忽然，一名青衣少年抱着一大摞书匆匆跑了进来，拿了一份食物，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一边啃着食物，一边翻着书。依稀可以看到那一堆书的书名《楚州风物志》，《林震天传奇》，《吴州食谱》……此时，一群女孩子正坐在窗边，其中有一个身穿淡黄色衣服，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那少年看。只见另外一个鹅蛋脸的女孩子用手在那淡黄色衣服的女孩子眼前晃了一下，笑道：“小妮子，思春了吗，看上哪位英俊潇洒的师兄了？”
淡黄色衣服的女孩子大羞，连耳根都红了，跺脚道：“张师姐，你怎么净是开这种玩笑，羞死人了！要是被人家听见，多不好意思啊！”那张师姐笑嘻嘻地捏着那黄衣小姑娘的脸道：“还‘人家’呢，看来咱们的小彤彤是想嫁人啦……好啦好啦，别跺脚啦，地板都要被你跺穿了！”那叫小彤彤的女孩子羞得低着头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紫蔓馒头，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小声问道：“张师姐，那边那位师兄你认识吗，就是拿着很多书那位，我觉得他很眼熟……”说完又脸红地低下头。
这次“张师姐”却没有再开她玩笑，严肃地道：“欧阳师妹，如果你喜欢那个人的话，别说我不答应，就是师傅也不会答应！”“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喜欢他了，我只是问问啊。”小姑娘羞怒道。“哼哼，最好没有，师妹你这一年都没下山，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可是咱凌云宗第一大废柴啊！”欧阳彤捂住小嘴，惊奇道：“为什么这么说他呀！”张师姐鄙夷地看了那少年一眼，接着道：“那小子，是四长老凌飞烟去年新收的弟子，跟你是同时入门的。以前都说四长老弟子少，但每一个弟子都很了不得，但是这小子入门一年多了，还是凝气期第一层，还是前几天才突破的！够废柴吧？而师妹你入门一年，就已经修炼到凝气境第七层了！”“哦……”欧阳彤忽然想起来了，一年前自己刚入门，跟随师父前往山园时，四长老身边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张师姐接着道：“说他修炼的慢也就算了，毕竟天资聪颖的人本就不多，但是最不能容忍的是天资本来就不好，还不努力，整天就在那看书，看书也就算了，还尽看那些杂书。平时没事还到处问师兄们借灵石（修炼者的货币），淘换来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玩。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凌云宗第一大废柴！他听了这称号居然只是笑笑。最要紧的是出了名护短的四长老也默认了这个外号！肯定是他玩物丧志气坏了师父，才不管他的！还有，就在三个月前，他还把几位师兄师姐都气得闭了关！”欧阳彤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又悄悄看了一眼那少年，心中大惑不解，那位彬彬有礼的少年，怎么会做出那么天怒人怨的事呢？欧阳彤直觉上感觉到肯定有什么误会！
那少年忽然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对着欧阳彤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就又接着低头看书了。欧阳彤的小脸刷一下变得更红了，仿若要滴出血来。小姑娘慌忙低头，胡乱嚼着馒头，一阵心慌意乱。难道他听到我们在议论他了？怎么办，他不会生气吧？其实杨笑没有听到她们的议论，只是认出了一年前那位见到陌生人话都不敢说的腼腆小姑娘。
其实即使听到有人议论他也不会在意。杨笑在凌云宗已经一年了，遵从老猫的嘱咐，按照师父的教导修行。《清心诀》的后续功法杨笑早就练得通透了，早在半年前就到达了凝气境第九层，只是他每次都是散了功才下山的，所以在人前显示的实力才凝气境一层或者凝气境一层都没到，被别人认为是废柴，试想又有谁能够把散功当成玩儿呢？不过杨笑的凝气境一层能够轻易放倒十个凝气境九层就是了。还记得半年前师父对他说的话：“笑儿，你已经凝气境大成，凝气境的东西为师都教给你了，剩下的就是靠你自己悟道，破进出尘境了！记住，悟出的道越多，进入出尘境就越强大！哎……看来我还是太小看炼魔体了……”由不得凌飞烟不感叹，毕竟一般人一年内修到凝气境第八层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可是杨笑才半年就跟玩儿一样修炼到第九层又散功，重复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次！这还是修炼难度最大，速度最慢的木系功法《清心诀》，若是修炼镇派秘典《排云决》岂非更快？凌飞烟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同时也暗暗担心杨笑的心魔。
杨笑只能自己悟道，只有悟出道了才能破入出尘境。但是道可不是那么好悟的，师父也教不了，只能靠自己。于是杨笑跑去找那位天资卓绝的大师兄学书法和剑术，希望悟出剑道和书法的道，但是两个月之后就被撵了出来。李慕白翻着白眼道：“我已经没有啥可以教你了！”暗骂一声怪胎，就把大门关上了。估计被刺激得不轻，竟然直接闭关去了。杨笑很着急，可是我还没有悟出剑道和书法道啊，咋就赶我出来了呢……
着急的杨笑只得跑去找美丽的二师姐学琴，这一次才刚刚一个月多一点就又被撵出来了。凌嘉柳眉倒竖，用手指点着杨笑的额头，气急败坏地道：“我练琴那么久，才刚刚入道，你才学琴一个月多一点，就弹出道音了？老天不公啊！真是气死我了！我没东西教你了！我闭关去。”于是杨笑只得去找三师兄，谁知牛大力看似憨厚其实聪明，扔了一本练体之法给杨笑让他自学，门都没敢开。杨笑只得把那炼体之法扔进储物袋里就去找诸葛希了，诸葛希自负聪明，无论傀儡之道还是棋道尽皆精通，相信整个凌云宗除了那些潜修的老怪物，其他人都没有能比得上他的，自信地把杨笑迎了进门。最后，才半个月不到……“走吧走吧，没东西教你了”诸葛希说完掩面羞愧而走。这些情景被人看到眼里，都说是杨笑太不肖，惹得师兄师姐生气。
杨笑只得回到墨竹峰看着竹林发呆，竟然不知不觉中就入了定，一夜之间就悟出了木行之道！为什么自己发个呆就悟了个大道，而跟师兄师姐学习，却连个小道都悟不了呢？杨笑只得去问师傅。凌飞烟道：“你跟师兄师姐们学习，学的是他们悟出来的道，即使是学全了，也不是自己的道，你得走自己的路！等悟得差不多了，就进入出尘境吧。建议你去藏书楼看看书，找找灵感……”
于是杨笑就整日整夜地把自己埋在了书堆中，这个方法还真不错，他竟然先后悟通了剑道，书道，琴道，棋道，傀儡之道。其中为了悟出傀儡之道，还四处向师兄弟们借了不少灵石，淘换回来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做傀儡实验，不得不欠下了一屁股债！这若是被人知道这位凌云宗第一大废柴半年内竟然光靠发呆和看书就悟出了剑道，木行之道两个大道和其他四个小道，肯定会掉下一地的眼球！
悟出了几道之后杨笑也不着急了，还是整天都泡在书堆里，而且什么书都看，连食谱都没放过。又因为觉得散功重修似乎对自己的神识锻炼很有用处，所以杨笑接着散功重修……今天这个样子只是杨笑几个月每天忙碌的缩影罢了。
杨笑吃完早饭，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刚好看到欧阳彤离去的背影。欧阳彤忽然回头朝他看了一眼，于是杨笑朝她笑着挥了挥手，这下子可把小姑娘羞得不行，竟然转过头跑了出去！杨笑不禁愕然，哈哈，还是那么腼腆啊。那张师姐喊道：“小彤，你怎么了？”张师姐回头警告地瞪了一眼杨笑，然后连忙追了上去，师父可是交代要好好照顾小师妹的，若是那废柴做了什么伤害小师妹的事，哼……。杨笑苦笑，那位师姐肯定是以为我对那小姑娘做啥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天地良心啊，我只是向小姑娘打个招呼而已，我可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