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风不敢久呆，缓慢地移动了步子，正好看到一个女职员从一个屋子里出来，看到秦北风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道：“主任，请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秦北风心头一喜，暗暗叫道，真乃天助我也。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说道：“不知道洗手间里有没有人，你先把我的皮包拿到我的办公室，等我一会儿。”
女职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我，我没有使用卫生间，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由于她有点紧张，伸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秦北风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古怪，他想去洗手间就直接去吧，也不是第一次来，需要问路，再说，问的对象还是一个异性，难道，那个女职员经常去男洗手间不成？秦北风在洗手间里呆了一小会儿，侧耳倾听着女职员进去的脚步声，算计着办公室所在的位置。
他施施然走了出来，好像真的排放出身体的废物那样轻松自如，还有闲心用水抹了抹额头上的乱发，整理一下稍稍有点歪的领带。
那个女职员站在办公室门外，等着他回来，秦北风不知道女职员的名字，不好招呼，只能点点头，表示看到了她，在门旁的屏幕上对着眼睛照了照眼虹膜，打开办公室的门，这个仪器他还认识，进屋，在椅子里坐下来，拿起需要他签字的文件看了起来，大脑飞快地转动，他心里很为难，不知道戴维斯的笔迹，写不出来戴维斯的名字，这个女职员还不离开，一副要等到秦北风签完字才能离开的架势。
秦北风只能用看文件作掩护，拖延一下时间，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读书期间学到的本事马上用了出来，尽管是走马观花地看，还是把文件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背下来，这是一份关于b——53轰炸机螺旋桨的实验数据报告单，上面很详细地叙述了这种飞机实验过不同大小和材质的螺旋桨的后果，秦北风看了一下，猛地发现了一个错误，他指了指一个数据说道：“这里是0.9米的桨叶直径，这里怎么变成了0.09米的桨叶？是不是你们把小数点搞错了？”
女职员拿起材料看了看，脸色变色苍白起来，惊慌失措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博士，可能是我打印错了，我马上回去改过来。”
秦北风巴不得她马上离开，她不走，这个字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签的，笔下去，马上露陷。
当女职员的脚步声刚刚离开办公室，秦北风马上扑到门边，把门锁上了，长长喘口粗气，紧接着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有戴维斯签字的文件，那些柜子都是上了锁的，秦北风不管了，直接把锁头拧开，扔在一边，双手飞快地上下翻腾着，如果有人进来，肯定能看出，戴维斯现在的动作和体力绝对不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能做出来的。
就在女职员重新敲门的时候，秦北风找到了一份有戴维斯签字的文件，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个签字的地方，把戴维斯这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给女职员打开门，女职员这次的态度好了很多，双手把文件递过来，秦北风翻到最后一页，依照在敦煌临摹飞天画像的时候磨练出来的功底，把戴维斯的名字临摹到了文件上，一笔一划勾勒弯曲，和原来那份文件的名字丝毫不差。
他不再审核文件的内容，别说是一个小数点错了，就是满篇全是胡说八道的数据，秦北风也不会有一点在意的地方，签字的是戴维斯，跟他何干？刚才他是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心态审阅文件的，现在，他一点审阅的兴趣也没有了。
签完了字，那个女职员还没有走，而是轻手轻脚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秦北风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心头呯呯乱跳，心想，难道，我的第一次童身就要在异国他乡跟一个陌生的女子做告别了吗？悲哀啊，真是悲哀，堂堂的未来神仙，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女强奸犯，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就在秦北风忐忑不安的时候，女职员嫣然一笑，说道：“戴维斯主任，我要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