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芙沉默了一下,秦风索性伸手毛遂自荐,说道:“我的心被你勾起来了,请允许我展示一下自己的拙劣表演吧。”
梅芙想了想,招架不住他依旧举着的双手,在威勒看来,老板这个动作有些屈躬卑膝的味道,心里不由得忿忿不平,要知道,秦风在飞鹰战士的心目中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老板如此低声下气?梅芙把小提琴递给秦风,他接过小提琴,心里舒口气,如果梅芙坚持不给他小提琴,是不是应该借此翻脸?他没有想好。
秦风拉了几下琴弦,找到音调,双眼凝视着梅芙,很多情地拉起《美丽的地中海,我的家乡》的曲调,等一曲完结,梅芙没有叫好,也没有被曲子打动,而是说道:“你的家乡在地中海?”
秦风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冷淡味道,囧了囧,语气沉重地说道:“不是,我的家乡在遥远的非洲,那里没有优美的小提琴曲子,只有沙沙雪克和长笛,那里的人挣扎在死亡线上,顾不得创造音乐,巫术和鼓点代替了浪漫,战争和厮杀,仇恨和利益蒙蔽了人们的眼睛,恶劣的环境让人民流离失所。”他感慨了一阵子,像是忽然醒悟一般,失声笑道:“看看,我说了些什么,对不起,在感情方面,总是把握不好尺度,失态了。说起家乡,情绪总是激动难禁。”
梅芙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为什么我泪流满面,因为我爱得深沉,这句诗说得真好,好像,这是亚洲的诗句。”
“对,是一个叫艾青的人写的,是中华的诗人,你的记忆力很好。”
“是啊,我的记忆力比你的好,起码,我还知道自己的家乡,你的记忆力不好,连自己的家乡也忘记了。”梅芙说完,从他的手里拿过小提琴,噔噔噔走开了。秦风的手保持着拿小提琴的姿势,半天没动,他想不到梅芙的精明到了如此地步,几句话就猜到他是中华人,不能后悔没有化装,本来就想让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的面前,没想到,演砸了。
威勒看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忍,打开车窗说道:“老板,我去把她捉来?”
秦风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骂道:“你就不能不再使用暴力?在一片文明的国家里,暴徒,是没有任何出路的。”
威勒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缩了下脖子,暗叫一声晦气,看来,在老板情绪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前去讨好,否则这顿排头跑不掉要让自己吃下去了。
秦风懊恼了一阵,暗自说道,不是我不厉害,而是梅芙太聪明,个性太鲜明,算了,换一个生意伙伴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车子路过梅芙的房子前,秦风让威勒停顿了一下,凝视这个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小小院子一眼,这就是梅芙天天苦心孤诣经营的小家吗?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挥挥手让威勒把车开走,他们都没有看到,当车子离开的时候,那个蓝色的窗帘动了动,闪过一个穿着粉红色内衣的身影,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窗帘后面探出来,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它的主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秦风打开车载电脑查了一下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在里面找了一下,一个人名字跳入他的眼帘:萨蒙·吉莱斯·赫德,巴西赫德种植园园主,是巴西最大的毒贩子,跟托莱多最近来往频繁。托莱多是飞鹰组织唯一一个跟毒品交易有关的小队,托莱多在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在非洲、亚洲、美洲三个大洲之间建立起一个拥有八百多名骨干成员,数千名外围成员,如此巨大的贩毒网,让秦风也惊叹:托莱多的组织能力和布置战局的手法简直跟无所不能的大神一样。他跟墨西哥的大毒枭米盖尔·安格罗,圣犹达·达德,菲利克·加勒多……等人有很深的来往,巴西的萨蒙只是托莱多一个小客户而已。萨蒙贩毒的方法很特别,从他发布指令以后,经过十几道单线联系的人的口中层层传达下去,资金的来源和走向从摩纳哥表面上看都跟萨蒙一点关系没有,最后这些资金在十几个公司的账目上进进出出变成一笔笔没有黑色污染的款子流进萨蒙的账户里面,就是下面的人失手被捉,跟萨蒙也没有关系,只要切断传达消息的任何一环,都可以让司法机构无法追查下去。这是萨蒙的高明和狡猾之处。被称为不暴露的毒品老板,除了毒品,什么生意他都有涉猎,只要赚钱,他绝不会放过,对金钱的追求,犹如乞丐对美食的渴望。
萨蒙住在巴西最大的城市圣保罗以西三十公里一个叫奥斯库的地方,秦风和威勒来到奥斯库,在托莱多一个手下的介绍下,秦风跟萨蒙见了面,萨蒙是一个只有三十三岁的葡萄牙移民的后裔,身上带有明显的葡萄牙人高鼻深目的欧洲大陆古罗马人身体强健的特征,看到秦风,他很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对自己的客户,萨蒙向来都是热情慷慨的。客户,就是自己的银行,随时能在他们的口袋里取到金钱。
秦风的身体跟萨蒙比起来,显得纤细了很多。萨蒙拉着秦风的手来到一个装修豪华的别墅里面,在客厅靠里面的一张地毯上坐下来,客人只有秦风自己,和萨蒙并排而坐,面向门口,威勒和托莱多的手下被安排在客厅的另外一边的桌子上坐着,有萨蒙的手下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