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但是此时,她表现出的这一副义愤填膺、深恶痛疾的大模样,却也令人战栗。
那两个保镖似乎也猜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她竟敢独自一个人跑到这儿来,那么,必定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樊夫人,您稍等一会。”这个保镖又对她说了一声,然后跑步进到几十米外的别墅内。
过了五分多钟,安若雪将车开到了院子里。
卓青和几个堂主懒漫的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似在商讨着什么重要事情。安若雪一迈进屋,那对碧澈如泉的桃眸立刻瞥向卓青的脸庞。
佣人请她坐,她便走到了卓青眼前,问:“卓大少爷,你可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安若雪会来,卓青没有料到,挥手示意几个堂主退下,开始正视安若雪,说:“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想劝我,放弃对付你的丈夫。”
安若雪顿了顿,又微微挑眉问:“那你答应吗?”
卓青轻轻摇头,想也不想说:“绝不答应。”
安若雪急了,又有点激动说:“你想怎么样?辟天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怎么确定的?”卓青不以为然问,问完又补充:“就算与他没有关系,我虎义帮还有四分之一的势力被他掌控着,单凭这点,他就是我的敌人。”
安若雪又想了想,问:“如果你们虎义帮统一了,你是不是就答应永远都不与他为敌了?”
卓青用手蹭着脑袋,思忖片刻,“难不成你能帮我?”
“你先说是不是!”
卓青冷酷的面容上伴着一丝浅笑,又直接告诉她,“我还要完成爸爸的遗愿。”
安若雪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甚是好奇询问,“什么遗愿?”莫非与樊卓异荣衰那句咒语有关?
卓青又沉默了片刻。天色早已彻底明亮,他瞄了一眼腕上的时间,看见现在是早晨六点半钟。他想起了,昨晚他约了一个也是从中国过来的老同学。
于是片刻之后,他再站起身来,对安若雪说:“你不用知道。若雪,念及你是我的胞妹,我不为难你,回樊羽城身边去吧。或者,你考虑早日跟他离婚。”
“喂……”安若雪本想叫住卓青,不料,穿着黑衬衫的卓连正好从楼上下来。
“大哥,爸爸临死前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坚信,他绝对提醒了你,害他的人不是樊羽城。”
卓连的长相和气质,给人很和气的感觉。安若雪见了有些欣慰,这位二哥,比大哥要亲切。
“二弟,难道你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忤逆爸爸的心意吗?”卓连的话令卓青有些生气。
卓连走到安若雪身边,看了看她,又对卓青道:“我没有这么说。我知道这二十年来,爸爸最大的两个心愿,一为统一虎义帮,二为击垮樊家、振兴卓家。”
卓青点了下头,又语重心长说:“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对我与樊羽城为敌有意见?近百年来,樊家人都是我们卓家人的死敌!”
卓连又轻轻摇头,用无奈的口吻提醒卓青说:“大哥,你不觉得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统一虎义帮,而是找出害死爸爸的幕后黑手、报仇雪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