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樊羽城以为若是他不主动联系安若雪,安若雪便再也不会理会自己。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安若雪居然约他到一家餐厅吃晚饭。他着实感到受宠若惊、没有想到,同时还在猜测:莫非是若雪想通了,想回我身边了?
市中心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内,播放着爵士风情的钢琴曲,给人感觉十分安静和谐闲适。
樊羽城和安若雪坐在靠窗的位置。席间,安若雪总是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小心翼翼地吃着食物和甜品。
这令樊羽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约我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樊羽城主动问,他一贯习惯掌控主动权。可这段时间在安若雪的事情上,他太过被动,只因为她是他最爱的人。现在的他也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到了她,得罪了她。
安若雪抬头,深深地凝视着樊羽城,餐厅光线比较暗,给她的小脸增添了几分道不明的忧愁。
樊羽城马上后悔了,他不该问出这句话,他不该问得这么愚蠢。
他的第六感,接下来的事情,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
安若雪又低下头,从包包里缓缓地掏出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
樊羽城微蹙着眉,将文件移到自己眼下,如遭雷击……
离婚协议书。
樊羽城的身子摇晃一下,这五个字如耀眼的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唯独看见这五个字,还有安若雪用正楷字书写的签名。
只待他将“樊羽城”三个字添上,它就可以宣告生效了。
“为什么?安若雪你疯了吧?”樊羽城焦急地看着安若雪的脸色。
原来她一直念叨的离婚,并不是任性说说、并不是闹着玩玩,而是真心想跟他离婚。
安若雪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舍和不忍,反而比以往都要显得淡然和冷漠,道:“御舟归你,华令集团的股份和亿万钱财也都会还你,我净身出户。”
一瞬间,樊羽城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般锐利,盯着安若雪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样很潇洒吗?神经病!”
樊羽城心里觉得安若雪不可能脱离自己,也不放心她脱离自己。老实说她并没有认真地工作过,大学毕业四年多,学过的那点有用的知识几乎忘得一干二净。若真离婚离开了他,没有一技之长的她很难找到一份好工作,很难生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