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院子里便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传来拨动门闩的声音,之后,那道门便被打开了。
那大汉目光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立刻闪身进了院子,然后紧紧将大门关上,随着开门的人一起奔进里屋了。
堂屋的窗前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眉目如画,气质如松。但是此刻,男子手里捧了一只碧玉簪子低头细细凝视,似乎满心满眼都只能看的见手里的东西,其他都是虚无。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男子迅速将手里头的簪子收好,慢慢转身面对来人。
“少主,大事不好!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刑部也贴出告示,咱们主公,明日便要被处斩了!”来人目露焦急的道。
男子立刻露出震惊不已的神情来:“你说什么?义父明日就被处斩?”
大汉点点头,道:“少主,属下在街头还看到了刑部张贴的告示,这件事情不会有错!”
男子的脸上瞬间便露出阴霾之色来。
大汉见了,便道:“少主,明日便是那荣王殿下与您说好的三日之期,可是明日咱们主公便要被处斩了!这荣王殿下,他把咱们全部都当成了猴来耍!”
年轻男子,也就是李玉山,他闻言摇头道:“不,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原因,他不像是那不守诺言之人。”
大汉焦急道:“少主!难道要亲眼看着咱们主公成了那铡刀之下的无头亡魂,您才肯相信吗?咱们必须要尽快想办法,不然,主公性命堪忧啊!”
李玉山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很难看,他道:“你容我想想清楚。”
大汉也知道必须要给他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因此并没有再说什么,无声的退了下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李玉山一人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根碧玉簪子来,拿在手上仔细的瞧。
“当日他那么在乎这根簪子,如今,选择弃之不要了吗?”良久,屋子里响起一道轻轻的呢喃。可是很快,那张脸上的惆怅便变成了狰狞之色。
荣王齐烨,你居然不遵守咱们之间的约定!可我李玉山也不是这么好让人糊弄的!
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全是狠厉之色,原本望向簪子的柔柔目光也一瞬间变的杀气腾腾!
一刻钟之后,有一只乔装成普通老百姓的队伍便在京城里四散开来。荣王府门前隐藏了一些,而承安伯府门前也隐藏了一些。
李玉山亲自带了人守候在承安伯府门前,他已经让人将伯府后门也盯牢了,今日,若是苏熙芸出府,那么她就一定会落入到自己手里。
想起那个面容精致,笑容恬淡的女子,李玉山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没错,当初他是刻意接近苏熙芸的,也存了心思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她是齐烨的女人又如何?他若是喜欢,抢了来也不是不可以!那个身份高贵的荣王齐烨,李玉山是从来也不曾放在眼里过!
这个想法,早在那日放苏熙芸与齐烨离开的时候便有了,那句见不到义父便散发苏熙芸是他未婚妻的谣言,李玉山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尚且理不清自己心中对苏熙芸的感觉,直到这两天他隐藏在这盛京的闹市之中,每日里一边焦急的等待着齐烨的消息,一边无人之时抚摸这根簪子,心中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心中对那个已经成为别人未婚妻的女子有了牵挂。
可惜,那丝牵挂跟义父李宗和比起来便微不其道了。
说到底,李玉山还是想用苏熙芸作为从齐烨手里抢回他义父的筹码而已。他所凭借的 ,不过是齐烨心中对苏熙芸的在乎罢了。
承安伯府的大门这两日不到晚间便一直都不曾关闭过,自从苏熙芸赐婚于荣王齐烨之后,来府中拜访苏老太太的人便络绎不绝,苏老太太一个高兴之下,索性便不关府门了。此时此刻,李玉山躲藏在暗处,眼睛瞧着那不断有人进出的大门,眼睛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忽的,街道另一边忽然驶来一辆马车,直直行驶到了承安伯府门前,马车停了下来,门帘一掀,从里面下来几个白面无须,身穿蓝袍的太监来,其中几个,手里还捧了厚厚的布匹,隔得远,那究竟是什么布匹,没有人能看的清楚。
李玉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厉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