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阿蛮是不是?”皇后慢悠悠的开口道,前一刻脸上还是满满笑容,但是下一刻那笑容却变成了冷笑:“真是荒谬!阿蛮是大夫,又怎么会做那害人的勾当?更何况她是本宫派来的人!”
“可娘娘不要忘记了!她同时还是云侧妃身边的人!”李太医大声喊道。
只这一句,大殿上顿时静了一静。
皇后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她回头看了阿蛮一眼,没有从这小姑娘脸上看到丝毫的紧张与惊讶。
皇后心中顿时对阿蛮产生了几分佩服,但她却开口道:“也是,那就将阿蛮身上也查看一番吧!”
一直立在一旁不曾出声的林太医听了这话,眼睛里陡然放出巨大的光亮来!
阿蛮站在那里,面上依旧不慌不忙,只不过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她的眼睛往人群里的赵嬷嬷身上瞧了两眼。
很快,李太医便上前对着阿蛮道:“阿蛮姑娘,请将你身上的荷包解下来。”
阿蛮没有动,只是漫不经心的道:“身为医者,对药物的气味应该最为敏感才是,李太医,你闻到奴婢身上有藏红花的药味了?”
“阿蛮姑娘,一切以事实说话!”林太医神情轻蔑的望了阿蛮一眼,语带怀疑的道:“你这么不愿意将荷包拿出来,那就证明你做贼心虚!”
“你丫才做贼心虚!”阿蛮不耐烦了,一把抽出脖子上挂着的苏黛云给她绣的兰花草荷包来,扔给林太医道:“你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从这里面看出一朵花来!”
但林太医却伸手对着阿蛮腰间一指,然后开口道:“不!我要验看那个荷包!”
阿蛮似乎是没有料到林太医会有此一说,面上顿时一愣,然后低头,果然看见自己腰侧裙子上果然系了个荷包。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荷包?”阿蛮似是吃一惊不已的道。
“在你身上,难道还能是别人的荷包?”林太医冷笑一声,顿时上前来一把将阿蛮手里的那个荷包夺过去,拿在了自己手里。
阿蛮面上很是配合的露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林太医将那个荷包拿在手上,装模作样的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做出一副大为震惊的样子来道:“这里面有麝香!这个荷包果然就是害的石侧妃流产的罪魁祸首!”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将眼光转过来,齐齐盯在了阿蛮身上。
皇后的目光也转了过来,这一刻,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和与亲切,比卧室内质问林太医的时候还要冷:“阿蛮,果然是你?”
虽然只是淡淡一句话,但是话中无形的戾气却是压的人抬不起头来。阿蛮却不闪不避道:“回娘娘话,阿蛮没有!”
林太医顿时怒道:“荷包都在你身上,你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也是不成的!”
阿蛮见了林太医这副样子,却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林太医,你可以让别的太医查一查,我戴的那个荷包,里面真的有麝香?这里这么多太医,光是你一个人这样说,恐怕不太令人信服。”
“本太医说出的话还能有假?”林太医见阿蛮质疑自己,顿时冷冷一笑,然后随手便将那个荷包递给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太医手上:“你也来看看,这荷包内到底有无麝香,也好叫阿蛮姑娘乖乖认罪!”
可是话音刚落,李太医却疑惑的对她开口道:“林太医,你拿的这个荷包里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就只是普普通通的香料罢了!”
林太医正在得意的笑,忽然听见这句话,就仿佛突然间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再也不能动弹了,脸上笑了一半的笑容也僵硬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道:“你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吧!”李太医打断林太医的话,随手叫来一个宫人找来一把剪刀,将林太医递过来的那个荷包剪开,露出里面的香料粉末来,只见各色各样的香料里,并没有麝香与藏红花这两样。在场的太医们一闻,便已经明白了,投向林太医的目光里带了一丝嘲讽来,连荷包里有没有麝香都没有搞清楚,还在这里充什么太医院首?
林太医听见李太医的话,又低头瞧了一眼桌上那只被剪开的荷包,与那些个香料,他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如猪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