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薇闭上眼,声音淡淡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论是你伤害了三爷他们还是他们伤害了你,我都承受不了,皇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让你们兄弟之间,互相残害,互相折磨……”
明明知道,即将到来的艰难残忍的局面,她却无力挽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厮杀,迫害,然后踩着对方的尸体踏上那条孤独又寂寞的路……
“哭什么?!”木清真轻声细语的叱责她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是怕我被三哥杀了?还是担心我杀了三哥?嗯?”
江雨薇抿唇,静静的窝在他怀中,眼泪悄悄落下,渗进他雪白的内衣中。
“清真……”她含含糊糊的声音逸出来。
木清真身体猛然僵硬了下,揽着她的手臂猛然收了手,嗔怪她:“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直呼本王的名讳,是不是不想活了?”
江雨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窝在他怀中,只是一直不停抖动的肩膀泄露了她的情绪,明明,一直都很讨厌他们的……
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想要为他们哭泣……
“刚刚叫我,想说什么?”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说出来的话轻柔的让人心里暖暖的。
江雨薇动了动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哑声道:“你身上真香……”
木清真笑了下:“回去的时候,我让人把我用的那种精油送给你几瓶!”
“嗯!”她点点头。
***
半夜的时候,窗子忽然被打开,微冷的风吹进来,带着浓浓的花香直直钻入鼻息,木清真看了看怀中不安翻了个身子的江雨薇,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静静起身,帮她盖好了被子,走过去把窗子关好,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株盛放的白玉兰树,碧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静静摇曳,好似春日里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一般,白玉兰树下,一抹妖冶明艳的红色静静而立,长长的衣摆随风起舞,男人瀑布般的长发在暗夜中如树上的花一样飞舞绽放开来,他看着他,一双盈盈美目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木清真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到他跟前,靠在树干上,淡淡道:“三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兴致在这里赏花?”
木尧年葱郁般盈白的手指摘下一朵白玉兰花放于鼻尖轻嗅,而后捏在指间微微转动:“七弟,多谢你对薇薇的照顾,来日,三哥我定会好好答谢你……”
木清真面不改色,冷硬的回到:“三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是我该好好谢谢三哥对薇薇这段时间的照顾才是,若是有机会,七弟一定好好谢谢三哥你!”
“哦?”木尧年不以为意的挑眉轻笑,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在幽暗的夜里闪耀着如罂粟般妖娆美丽的光芒:“那我们可是要好好的拭目以待一下……”
木清真冷笑了下,抬头看了看幽暗的天色,淡淡道:“这个时候……不知道暮圣皇朝那边怎么样呢……”
木尧年也抬头看了看,明亮耀眼的月亮被一片乌云幽幽遮住了所有的光芒,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只有头顶那无数朵纯白色的白玉兰花,依旧那么显眼而夺目。
“薇薇体内的毒……七弟你会有办法的吧?”木尧年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说出来的话也不似刚刚的那般轻松自在。
木清真转头看了看江雨薇沉睡的屋子,眉头微微皱起:“没有办法,春眠……从来都没有解药……从来都没有……”
木尧年闭了闭眼,沉默。
“三哥,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木清真忽然转身,对上他的视线,顿了顿,才一字一顿道:“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薇薇!因此你失去了你唯一的一次机会!薇薇,注定了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木尧年忽然幽幽的笑了一下:“七弟,我担心的是,不止我没有了解过她,就连你,也不曾真正的了解过,我们……彼此彼此……”
紧闭的窗子忽然被打开,两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江雨薇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衣服,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张粉黛未施的小脸在这样黑暗的夜里如同一颗闪亮的夜明珠一般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她静静的看着他们,眸光一闪一闪的。
木清真首先回过身来,轻笑着走到窗子边,与她一里一外:“怎么就醒了?再多睡一会儿吧……”
江雨薇的视线掠过他,看向木尧年,轻声道:“三爷,过来这边……”
木尧年垂眸,而后轻笑着走了过去,与木清真肩并肩的站着:“身子好一些了吗?看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江雨薇静静的看着他们,忽然就笑了起来:“三爷,七爷,我还有五年的时光可以活了,我今晚,问你们一次,也只问这一次,你们想好了再回答我!”
木尧年笑:“薇薇,到底要说什么?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