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薇转头看过去,木胜阳一手搭在门上,一脸惊愕的看着满地的狼藉跟赫连月:“出什么事了?”
木尧年不悦的凝眉:“我还打算问你,薇薇好好的怎么会从地牢里跑出来?洗澡的时候外面为什么连个护卫也没有?”
木胜阳窒了窒,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瞬间惨白,几步走到江雨薇身边:“薇薇,他没有把你怎么……”
急切的话猛地炖制,他一脸惊愕的看着她被咬破的唇:“薇……薇薇?”
江雨薇气急的瞪着他,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好好的你跑哪里去了?”
“我……”木胜阳难堪的蹲在那里,失血的唇抖了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问你话呢,什么事那么重要啊,你就算是要走也敲门跟我说声嘛——”江雨薇气呼呼的瞪着他。
木胜阳凝眉,将她圈进怀中,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以为离开一下下,很快就回来,我没想到……”
“哈哈,这是什么?暮圣皇朝的皇上跟王爷共用一个女人么?”赫连月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张原本帅气的脸上满是嘲讽:“传出去都不怕丢人么?”
江雨薇气结:“赫连月,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道歉也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我说要跟你成亲的事情并没有公布于众,你根本没有丢脸,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赫连月瞪着她,声音嘶哑:“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不行么?我原本打算放你走的,是你自己说要嫁给我的!”
“我那时候不是给逼急了吗?”江雨薇跺脚:“而且你今晚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都没跟你计较,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就想带你回筝玉国而已!”他看着她,一字一顿,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要是不去呢?”她皱眉反问。
赫连月冷笑:“那就不要怪我们两国兵戎相见了!”
“三哥……”木胜阳忽然缓声开口,声音冷静的可怕:“杀了他!”
江雨薇颤了颤,仰头看他:“九爷,他没对我怎么样,幸亏三爷及时赶过来,他……”
“三哥!”木胜阳一眼也没看他,兀自叫着木尧年:“杀、了、他!”
木尧年敛眉,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来:“你好歹是个皇子,朕留你个全尸,死后也会送你回筝玉国!”
“三爷……”江雨薇惊叫:“别,他好歹也救过我……”
“救过你的人还少吗?”木尧年冷冷开口:“是不是救过你的人不论做了什么事都该原谅?朕还救过你呢,怎么不见你原谅?”
“……”江雨薇被他的话噎住:“可是,他毕竟是筝玉国的皇子,你这样杀了他摆明了是刻意挑起两国事端,不然就废了他的武功,让人送他回去,告诉赫连夜,今晚发生的事情,由他们来定夺,他们若是觉得自己理亏,就此息事宁人是最好,若是觉得气不过,硬是要跟我们兵戎相见,我们也不怕!”
“江雨薇,你好歹毒的心!!”赫连月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江雨薇看着他:“在我眼中,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没有武功你还是个正常人,能走能蹦能跳能玩,赫连月,有些人有些事,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重要,是你刻意放大了它们而已……”
木胜阳薄唇紧抿,拥着她的力道很紧,似乎仍旧是不甘心的。
木尧年最终还是亲手废了他的武功,赫连月武功生生被废掉,整个人几乎痛昏过去,仍不忘恶狠狠的瞪着她,江雨薇没有看他,不看也知道他此刻看着她的视线有多恐怖,她不认为自己做的很对,可也不认为他有哪里作对了,他的感情太过极端,完全的得不到便要毁掉,而且容不得别人对他一点点的不好,若是有,那他便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幸好幸好,暮圣皇朝的几位爷里面,没有一个是这种恐怖的性子的,就连木拓人,虽然失血残忍,却仍旧是能听得进去话的,偶尔还讲讲道理……
可是她刚刚的话还有一点漏洞,就是要怎么解释她一个囚犯深夜却在胜合殿洗澡的事情……
江雨薇裹着衣袍缩在床榻上:“这很简单啊,只要皇上你补一道圣旨,就说是今天下午就已经释放我了不就好了……”
木尧年冷笑:“你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释放你?凭什么?凭你放走了清真跟拓人?”
江雨薇语噎,顿了顿又不满的反驳:“人都已经放走了,你还揪着不放做什么?他们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在外面不给你找麻烦,要哪一天他们之中真有造反的,你第一个宰了我可不可以?”
木尧年冷哼一声。
木胜阳坐在一边喝茶,茶杯却是不断的抖动着,似乎整个人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一般,他不断的想,若是木尧年没有过来找他,又或者是过来之后没发现,他该怎么办?那个时候,薇薇一定恨死他了吧?她一定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他了,竟然如此粗心大意…
“话说,你刚刚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连话话都不说就走了?”江雨薇转而看着他,一想到刚刚的事情,浑身就止不住的发抖。
木胜阳窒了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