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炎狂傲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是为了栖、百拓他们吗?”
“你说什么?”
一瞬间我真的呆住了,没想到会从滕子炎的嘴里听见这样的问话,我真是气愤不已,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竟还可以面不改色的推到百拓他们身上,滕子炎凭什么?我脸上流动着怒气,但想到自己的目前的状况,我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怒火,一丝冷笑在我的嘴角缓缓浮起。
“是,就是因为他们。要是他们还在,我就永远不可能接受你。”
我一点都不想反驳,自己是喜欢滕栖冷,喜欢百拓,但那有错吗?在我心里,他们远比滕子炎更值得我去爱,去付出,既然滕子炎要这样自以为是,我也没解释的必要,冷笑着我没有否认滕子炎的怀疑。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滕子炎竟会对我动手,他一把掐住我的手腕,青筋在他的额头隐隐跳动着,活似一只发怒的狮子,滕子炎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竟看得呆了,滕子炎难道是有了什么毛病,怎么一下这样,下一那样,心情就像变脸一样反反复复。“你为了他们拒绝朕,朕哪里比不上他们?”
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爱得深才会不能容忍这一切,滕子炎的一句话就验证了我的担心,滕子炎的确是出了问题,他根本就不能控制他的情绪,这种反复无常在现代一般都有特定的名称,有的叫抑郁症,有的叫强迫症,虽然我还不能确定滕子炎得的是哪种,但我却知道他心理上出现了很严重的缺陷,倘若一直这样下去,滕子炎就会变得很极端,或者是沉默忧郁,又或者狂躁残暴,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所想见,我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更加让滕子炎愤怒,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嫉妒和愤怒占据了。滕子炎几乎是没有任何温柔的,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我倒是要看看,是他们好,还是我好。”
我拼命反抗着,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再一次和滕子炎在一起,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之前的和颜悦色早已经消失不见,我的反抗几乎没有任何作用,想要施展内力,却感觉是这样的力不从心,我的心里袭上了一丝绝望的念头,眼睛直直看着暴怒的滕子炎,我轻轻开了口,这是我给自己和滕子炎最后的一丝机会。
“放开我,别让我有机会恨你。”
“你早就已经恨我了,从我的剑刺进栖身体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开始恨我了。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对我……”
滕子炎咆哮着,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此时已经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了,他认为只有用行动来证明才是最好的;我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眼光变得越来越冰冷,心也随着滕子炎的动作而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原来死心是这样的感觉,一丝晶莹从我的眼角滴落,眼前野兽一样的滕子炎让我感觉到心寒和陌生,紧紧闭起了自己的双眼,我默默地承受着。
恨吗?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恨意,明知滕子炎现在心理出了问题,但我还是心寒;忍住身上传来的疼痛,我不愿意睁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切才结束,仿佛是一场噩梦一般,我感觉到了一阵极度恶心,想要起身,却被滕子炎的手紧紧勾住。我双眼空洞的瞪着上方的床架,那厚重的窗幔和自己的心一样沉重,一切果然都会改变的,随着滕子炎得到的权势和时间的消磨,他已经不是当初送我离开龙翔的忧郁男子了,我此时终于深刻的认识到,滕子炎是掌控着无数人生死的王,我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滴沾湿了枕头。
忽然我感觉到自己身下有着温热的暖流在流出,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我伸手在自己下身摸了一把,伸到眼前,却不由呆住了。猩红的红色映入了我的眼帘,怎么会是这样!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上天真的是不眷顾自己,我的泪水滴在手上,黑暗席卷了我的意识……
等我醒来时,我才知道自己是过度忧心了,白发苍苍的老御医告诉我说,我根本就没有怀有身孕,只是因为怒极攻心,伤了心脉,要是再不好好修养,只怕会落下病根,以后还能不能要上孩子,就成了一个未知。我总算是安下了心,其实云卞的建立已经让我耗费了不少心血,加上我一直在为滕栖冷和百拓他们颠来跑去的,都没有好好休养过,而风月影配给我的那些汤药,我也是想起来才喝一点,现在又受了刺激,难怪身子会那么虚。
本来我的心情就十分不好,现在又被滕子炎这样的用强,我能不怒极攻心吗?滕子炎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一样,几个眼尖知趣的侍女都急忙退了出去,在这皇宫之中,这些侍女早已经学会了看帝王的脸色行事,我闭上眼故意漠视着眼前的一切。
良久,我听到滕子炎走了出去,才敢睁开眼睛;只见房间里已经打扫清爽了,淡淡的药香飘荡在房中,桌子上摆了一个满当当的药碗,几个侍女正在收拾着刚换下来的衣物和被褥,那点点的猩红还在衣物上散落着,我轻轻挥了挥手,侍女们急忙收起东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