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这老宅才翻修过,若是几年后哥哥调回京里,你们想老家时可以过来住上几日,所以我没卖,方才我己经托了东方爷爷,他可以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送你们到卢县和哥哥相聚。我写了一封顶要紧的信,你们一定要记得交给哥哥,信就在匣子里,和银票放在一起。”
“是什么要紧信?”
“里头是公公对我们分析朝堂动向的事儿,我记下来了,这信对哥哥的前程很有帮助,你们一定要把信交给哥哥。三万两银子你们收好,我还带回一箱头面珠翠要给娘以及未来嫂嫂当见面礼,如果可以的话,东西收拾收拾你们尽快上路,别让东方爷爷那边等太久,不好意思的。”
林父把匣子还给颖欣。
“银子你收回去,你哥哥是当官的,还怕养不活我们?这银子是你挣来的,自然得留在身边,林况你也说了,大户人家规矩多,咱们的门第己是不如人,若再没有银子傍身,那些唯利是图的下人还能拿你当一回事?”
“爹,您放心,王彬对我可好了,我才嫁进门,金银珠宝什么好东西全往我屋里堆,婆婆心里虽酸,却也夸他是个懂得疼媳妇的,不是我夸口,我屋里随便一只翡翠瓶子都不只千两,三万两算什么。”颖欣笑着说。
“这是现在,万一过几年姑爷又看上个新鲜的……”林母犹豫道。
“娘,我不会看走眼,王彬是专情的,如果您还不放心,行!我明儿个押着他把铺子,田地全记到我名头下,成不?”
“你这丫头,我是同你说认真的,你居然胡乱攀扯。”
颖欣重重点头。“我也是说认真的,爹,娘,你们要好好保重自己,这一别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再见,你们一定要把身子养得壮壮的,像带我和哥哥一样,带出几个比我们更长进的孙子孙女。”话说到这里,她语带哽咽。
柳奕风和陈管事说完事,斜倚在门边等颖欣,他听着她的话,心底感慨万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还真是费尽心机,还想了这么一套周详的说词与计划。
他好奇,给林谨华的那封信里她到底写了什么?她有什么办法让父兄亲人远离灾祸?
结束回想,柳奕丰甩甩头,此次为得天羽蕨而离京数日,他不断想起颖欣,想她是个奇怪的女人,至少和他认识的女子完全不同,令他对她益发好奇。
他始终想不明白,失踪的那几天她躲在哪里,当时京城里他能用上的暗卫全数出动,竟然没人能查得出她的行踪。
他想起她和吴氏的对垒,忍不住想赞她一声有勇气,只是不知道她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还是强弩之末硬张扬。
想她的事越来越多,想得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几日不在,不知道她又会折腾出什么事?
思念如同虫子般在心里啃咬着,柳奕风恨不得长了对翅膀,立时飞到那个小院,着着她、听着她,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闻她身上淡淡的温声香气,懒洋洋地享受那份静谧和安然。
一抖粗绳,他策马狂奔,想起那个怕冷的女子,他斥喝一声,又加速了返程的脚步。
经过两次疗毒,张静初己经能够下床,前几日礼亲王府把张静初接回去,听见女儿提及为了让颖欣当药人疗毒,轩辕姳用大红花轿把人迎进侯府,甚至允下正妻之位,那个手段不光明磊落啊,只是……若用正经法子,谁肯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