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几日,林父林母和林平之回京里,本来应该回桃花村住的,但柳奕风坚持,硬是把人给留在王府。
要他把颖欣送回桃花村备嫁,光是想到几日见不到面,他就全身发痒、嗓子发干,无法忍受,因此出嫁那天,喜轿从裕亲王府出门,逛过京城一大圈,连皇城外头都绕两遍,才义送回裕亲王府。风风光光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全是秦氏亲手置办的,她成天乐呵呵的到处撒银票,看得林家双亲不好意思,硬要把颖欣给的三万两银子塞进秦氏手里。
秦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心里头发急大婚日,颖欣的红盖头尚未掀起来,她就闯进新房,拉着媳妇急,急说道:“,你给亲家夫人说说,这,这三万两……娘不能收啊。”颖欣的亲娘赖氏也急了,这哪一家媳妇是给婆婆置办的嫁妆呀?她拉着女儿另一手,说:“颖欣,你给亲家夫人说说,这银子是你创济民堂给赚回来的,同爹娘没关系哪。”秦氏坐一边,赖氏坐一边,一边是婆婆一边是母亲,颖欣左右为难,红盖头掩住她的视线,这状况教她怎么分说?
局面是柳奕风进门给解的,他先把娘子的红盖头掀开,再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对着三个女人像是师传对着徙弟训话似的。
他说道:“岳母,我娘这是在炫耀呢。”
“炫耀?”赖氏不明白,满眼的困惑。
“是啊,当年我们母子受坏人所害,母亲拿出贴身收藏的簪子,我们便是靠那簪子起的家,匆匆数年过去,祖父这一房渐渐没落,几个叔叔不长进,只会巴着父亲的王爷俸银过日子,父亲死后他们还不放过咱们母子,联合庶弟在外头败坏母亲的名声,我一气恼,把他们全给赶出去,他们心底不服,在外头说的话可多了。”
赖氏听着也恼了,直道:“这是哪门子亲戚,不认也罢,”
秦氏见她替自己说话,连忙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我们是想这么做,可那也得人家消停,他们说我母亲失身于土匪才能将我给养大,又说母亲失去贞洁才换得我位居高堂,却不晓得我母亲在过去几年是怎样勤奋努力,方置下傲人的身家,我虽然当官,却也不能把百姓的嘴巴全给堵起来,是不?我母亲更不可能将大把大把的银子给晾在世人面前,让人家晓得她那手生意做得多么风风火火,是不?”
“也是。”赖氏皱起眉头,好像那些话讲的是自己,满脸的沉痛。
“世人重名重利,如今我高届朝堂,受皇上着重,而母亲挣的那些银子始终没拿出手,有钱却不能张扬,心底多憋屈啊,何况况,夕卜人不晓得我母亲的手腕,还以为王府靠的就是皇帝那点赏赐,娘是故意趁这个机会宣扬王府实力呢。”
“这回给颖欣置办嫁妆,谁不晓得全是我母亲出的手,几千两又几千两银子的撤不说,还有几十家铺子和田庄哪,今天过后,所有人都会问那铺子是谁给经营出来的?”
“东问西问,我这里再透点风声,很快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就会知道那些银子的来由,到时他们自然会说原来王府的大夫人竟然是个巾幡,流落外地非但没有随波逐流,不但闯出一番营生,还把儿子教得这么好,很快,我母亲就会成为京城里最受瞩目,最受尊重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