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肖不点的手捏得更紧了,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你是个大善人啊,三江市哪个小姐没得到你的照顾,只是我们记得你,你记不得我们,虽然你那个小弟不怎么着,但你哥哥心很好的……”女人还在嚅嚅不休。
“你……”肖不点还要说话,胡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赶紧跟上。
“眼镜蛇”经此一吓,不但不敢再去“红牡丹夜总会,”连自己的窝都不敢住了,一时间竟在三江市失踪了。
胡来的弟兄们几经探查也探不出他的落脚点,倒是聪明的肖不点想到了“眼镜蛇”的女人。
“眼镜蛇”的女人就是上次胡来他们在张瞎子那里碰到的花娥,张瞎子睡过她多次,有时是在张瞎子家里,有时就在她自己的住地。张瞎子很快就找到花娥,并把她的住处监视起来。
通过几天蹲守,他们发现花娥一天至少外出一趟,而且每次都拧着一包吃的回来。
这天深夜,一帮人用万能钥匙打开了花娥的房门。
卧室里,“眼镜蛇”搂着花娥睡得正香,听到动静,“眼镜蛇”醒了,伸手想要摸枕头下的刀,可惜已经晚了。
胡来命令他把‘野狼’和孙大癞找来。
“眼镜蛇”说:“‘野狼’和孙大癞替我做事,我不能出卖他们,要找你自己去找!”
胡来让牛大头将“眼镜蛇”的手下弄到外面,让他给“野狼”和孙大癞打电话,说“眼镜蛇”有紧要事情要他俩来商量。
二十分钟后,“野狼”和孙大癞骑着摩托车到了,一进屋,两人便傻了,束手就擒。
半个小时后,胡来把他们弄到河边。
深冬的夜晚寒气逼人,远处的楼房眨巴着魔鬼般的眼睛。“眼镜蛇”三人被绑着跪在地上。张瞎子让人在江边结冰的地方凿出一个窟窿,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竖。
张瞎子狠狠地说:“三个月前你把我扔到河里,今天算是一报还一报,咱俩的帐就在这儿结了!”说完拽着“眼镜蛇”就往河窟窿里拖。
“眼镜蛇”破口大骂:“张瞎子,今天的事我认了,我就是变成鬼,还得跟你斗!”
花娥赶了过来,她拽住张瞎子的手,张瞎子骂道:“臭婊子,快放手!你私自向“眼镜蛇”告密,我已经不追究你了,你再哆嗦我连你也一起扔进去!”
花娥哀求道:“我是“眼镜蛇”的女人,也做过你的女人。我不能看着我的男人就这样死去。胡老大,我求求你,放“眼镜蛇”一马,他也是一个要饭的呀!”
胡来身子一颤,冲着“眼镜蛇”说:“我可以饶你不死,但要剜掉你的两只眼睛,省得你睁着眼害人!张哥,动手吧。”
张瞎子抽出匕首,走到“眼镜蛇”的跟前。
张瞎子把匕首在“眼镜蛇”脸上晃动着,狞笑着,慢慢一寸一寸地逼近他的眼睛。
“胡老大,我求你了,放过他吧,我劝他离开三江市,再不敢和你斗了!”花娥忽然跪在胡来面前,声泪俱下。
胡来脸上肌肉抽搐着,正要说话,“眼镜蛇”突然大喊一声:“花娥,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胡老大!”
“眼镜蛇”张大眼睛对着匕首,大叫道:“张瞎子,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说完,他大叫一声,张开两手死劲地插进自己的双眼,将两只眼球抠了出来。
拎着血淋淋的眼球,“眼镜蛇”摇晃着狂笑起来:“爹呀娘呀,你们死得早,不管我,我没出息才到了这种地步,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给我的眼睛弄没了……”
张瞎子上前摸着“眼镜蛇”的脑袋说:“‘眼镜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眼镜蛇”忽地把张瞎子抱住,身子一扭,竟把张瞎子扔进了冰窟窿。众人大惊,纷纷把电筒向水里射去,只见张瞎子的一只胳膊往上扬了扬,就没入水中,再没起来。
“眼镜蛇”狂笑着、惨叫着在地上乱滚。
牛大头上前问胡来:“大哥,你看怎么处置‘野狼’和孙大癞?”
胡来咬了咬牙,低声道:“把他们放了!”
孙大癞一听,当时就哭了:“胡来,我对不起你啊!”
胡来剑眉一扬,拍着他的肩膀说:“真心话,要不是你上次为我说情,我恐怕早就沉到河底了。有好地盘你就走,没有的话,就跟我干吧。”
孙大癞双膝一软,跪在胡来面前。
胡来领着弟兄们接管了“眼镜蛇”的风华区地盘,牛大头当了张瞎子原来管辖的文化路的路长,肖不点则接管了原先由“野狼”管辖的商厦街一带。
孙大癞心甘情愿地跟着胡来,充当了以前牛大头的角色,不过以前牛大头只是一个片的联防队长,他现在却是整个区乞丐的队长,联防队员也扩充到100多人,职务与牛大头、肖不点平级,林海涛则当起了片区丐帮主管经济和教育的军师。
胡来打发了“野狼”和“眼镜蛇”各五千块钱,“眼镜蛇”从此在三江市丐帮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