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宣德侯府这么狠心,不但害死了她的女儿,还将她的外孙女送去宁平庵那种地方受苦。
郗泽宇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母亲,会不会有人冒充了晗儿的笔迹来……”来做诱饵,让他们跳入对方已经设置好的陷阱中?
“不会的,爹爹。”此时手中拿着书信的郗凝曼仔细的看着书信上的每一个字,“爹爹,你可还记得当年姑姑写字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暗藏其中的笔锋。晗儿的字是姑姑一手教起来的,所以也和姑姑一样,字里行间总藏着不自觉带有的笔锋。爹爹,你仔细看看这信中的几个字,‘疯’‘见’二字,是不是都藏有笔锋。”
郗泽宇闻言,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这两个字,果然,都藏有笔锋。他将书信递给郗云氏:“母亲,这件事,你怎么看?”
郗云氏眼神忽的变得凌厉:“自然是要去看看晗儿了。宣德侯府已经放出话,说晗儿是为念云守孝才去的宁平庵,我们是不能将她接回来,可去看看她,旁人也不敢说什么。该死的宣德侯府,骗得我们护国公府好苦啊。”
郗忌皱起眉头,一锤定音:“回去都准备一下,明天早上,一同去宁平庵看看云儿和晗儿。”
郗容氏叹了口气:“可怜的晗儿,为了这封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话音刚落,郗云氏再次落泪,而郗容氏和郗凝曼见状,也纷纷落下泪水,为郗念云,为夏忆晗。
郗忌,郗泽宇和郗博易面色凝重的想着信中那句“娘亲之死并非意外”这句话的可信度。
难道当年晗儿被送进宁平庵,是因为她知道了念云之死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事情吗?这也不是不可能。
郗泽宇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谁都知道郗泽宇和郗念云的感情最是要好,郗泽宇最是护着这个妹妹。可是,现在他却得知了郗念云的死是宣德侯府蓄意谋害的。
这让郗泽宇满心的不是滋味。当初愿意将念云嫁给当时还不是宣德侯的夏岩松,是因为夏岩松是他的好友,他信得过夏岩松的品行,可万万没想到,念云竟然年纪轻轻的就……现如今更是知道念云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和宣德侯府有关……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悔恨和愤怒。
夜已深,郗云氏将众人赶出松鹤园,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对着郗念云的饰物,念念有词:“云儿啊,娘竟不知道是那宣德侯府的人害的你……”
夜已深,月亮都隐没在黑夜中。处于半山腰的宁平庵却是一片慌乱中。
“不好了,一扬师太中毒了,不好了,一扬师太中毒了……”
一句句呼喊声穿透黑夜,传向宁平庵的每一个宁静的角落。
宁平庵各个僧舍的尼姑都跑出来,往一扬师太的僧舍聚集。
住持一竺师太和一尘师太最先赶到一扬师太的僧舍。此时一扬师太已经没了气息。
只见一扬师太脸色青紫,嘴唇更是由紫发黑,七窍流血,整个人僵直着身体,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尼姑们都吓得退后几步,脸色苍白,忙垂下头,不敢再看一扬师太。
一竺师太仔细瞧了瞧一扬师太的惨状,又联想到客舍那边始终没有传来夏忆晗暴毙的消息,便觉得事情有异:“你们都出去吧,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一心,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