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坐到床边,看着他长长睫毛下的阴影,这张脸居然瘦得快没了,手颤抖着落到颊边,冰冷的触感,仿佛这具身体里已经没有灵魂,她的手颤抖,心更是在抖。
她走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有时候快乐,有时悲伤,但他却没有一刻远离自己的脑海,快乐时她会想到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悲伤时她就会想到在离开的前一晚,听到的那句话——只求你不要舍下我!
舍下,舍不下,她自己不清楚,她只是知道,一年来从未停止过思念,一如他出国的那七年,她几乎是每日都要对着他的照片说话一样,那时她以为她只是放心不下,可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思念,忘情的思念。
“不是告诉你,不许喝酒吗?还喝,喝就喝吧,我知道你要应酬,可不要开车啊,没有我在身边,你就真成笨蛋了吗?可是他们都说你很聪明啊,为什么会这么笨,笨到把自己弄得不醒人世?不是你说的吗?不管多久,你都愿意等,可我现在回来了,你怎么就不等了呢?是不想等了,还是觉得我没那么好,想要移情别恋了呢?”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睫毛颤动了一下。
然后继续平静。
“哎,那可不行,我最恨的就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你说了等我,就得等我,如果我半路跑的话,我就打断的你双腿。”她恶狠狠地说着,眼底却一片温柔。
“嘿嘿,害怕吧?你知道我有多暴力的,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招惹得就得付出代价啊。”
突然,她握着的手猛地反握住她,温柔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代价是一辈子为你奴役,够吗?”
听到声音,她惊叫了一声,瞬间人便被扯到了床上,黑暗迅速将她压了下来,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霸道着,却满是温柔,她挣扎了两下,最终放下了手,双手环上了上面之人的颈项。
病房门外,一个小家伙被一个大家抱着捂着眼睛,小家伙不乐意,直蹬着两只小短腿儿。
“楚叔叔,你放手啦,我要去找妈妈。”小娃娃在走廊上叫着。
“乖,你妈妈现在没空,等下你妈妈自己就会来找你的,嘿嘿……”楚叔叔某人露出阴恻恻的笑,小娃子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我告诉妈妈是楚叔叔让我撒谎骗她的。”小娃子脸上闪过狡猾,可是小狐狸怎么比得老狐狸呢。
“嘿嘿……大人和小孩的谎言是不一样的,叔叔这叫善意的谎言,你这就是撒谎,哈,等着被打屁股吧。”某只老狐狸得意地笑了起来。
小娃子彻底怒了,踢蹬着小短腿儿,吼道,“我要告诉沈爸爸,你欺我,让他不理你!”
“……”某人黑线,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么难付啊——
医院走廊一阵闹腾,病房里春色无边!
时间啊,会洗刷一些东西,但也会让另外一些东西渐渐渐渐明朗起来啊——
送上个短小番外 梁至琛的
我觉得自己绝对是有被虐倾向,怎么就对凶悍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呢?当年的尹齐月是,如今的洛含昔也是。
话说他们是假订婚吧?她干么没事总是把我揪出来冲场面啊?我一三十而立的成功男士,干么要和你们一群大一大二的小丫头小小子一起疯啊?
“哎,含昔,那真是你未婚夫啊?怎么总摆着一张臭脸?”女生a问道。
“别理他,他今天便秘了。”洛含昔在此时完全没有在长辈面前那种高贵涵养,让我顿时有种想要在长辈们面前把她面前具撕破的冲动。
这时她朝着我走过来,一手搭上我的肩膀,这个动作和当年的齐月一样。
“哎,我知道,你的初恋情人今天结婚,你心情不好,你看我够兄弟义气,还再摆着臭脸就太不给面子了。”
“我麻烦你别跟我太够义气,我对哥儿兄弟这词敏感。”妈的,就是因为这词儿老子和今生所爱失之交臂。
“那叫姐们儿?”她冲着我促狭地眨眨眼睛。
“随你便吧。”我已经无力挣扎了。
接下来,她又和她的朋友人玩疯了,最后就喝多了,只得送也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唱歌,乱七八糟地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我就想着快点把这个吵闹的祖宗给送回家,可是偏偏在还有一条街距离时候车抛锚。
我无语,看着在车上那个安静不少的女孩儿,这安静下来,其实也挺可爱的。
无奈,我把她从车下挪下来,然后放到了后背,还有一条街的距离,背着吧。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她偶尔还在梦呓般的低喃,我听不太清楚,也不在接词,然后就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我随意地应了一声。
“干么?”
“梁至琛……你还喜欢那个姐姐吗?”她的声音依然不太清晰,但我却听清了。
“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或许一辈子都没有人能代替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哈,你好专情哦……比起现在的男孩子,你是好男人……”她手从我的前面举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我无奈的轻笑,“谢谢你夸奖哦。”
“哎,不如你喜欢我吧,我不会要求你马上忘了那个姐姐,我就希望你喜欢我之后不会再喜欢别的女生!”她突然说道,声音竟然有几丝清醒了,我愣了一下。
她忽然又把头压在了我的肩上,声音模糊地说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我听得不真切,心却莫名的动了一下,回过头,看她却已经睡着了。
无奈——
似乎和她在一起时,我无奈的次数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