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进屋后,胡小飞就让下人把东西全都一古脑的码到正桌上,摆的位置也极为讲究,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求亲的架势,只是缺了个媒婆,也缺了张烫金红庚帖,否则正好应了那求亲的六礼。
席若华思来想去,就猜想到,刘小姐和几位大人,肯定早就认识了,说不定,这也是之前就约好的,他若冒冒然然的回答,恐怕就要怡笑大方。
“昨日我们几个和宝兄弟,相谈甚欢,今天拿此画来,是想给宝兄弟和刘小姐观赏一二,若是赏得此画,确实是想赠予宝兄弟的。”席若华收了心神,有些中气不足的回道。
也算是回的滴水不漏了。
徐均看席苦华知难而退,微微松了口气接道:“是啊,宝兄弟十分聪颖,又谦虚好学,我们几个都很喜欢他。”
叶霄的情敌,那自然是要先解决的,既然席若华知难而退,那就罢了,否则,嘿嘿!
“原来是这样啊,甚好,甚好,刘小姐,你不好奇这紫檀双雁盒里,装的是什么吗?”欧阳终于切入正题的道。
周瑞朗焦急的抬了抬眼皮,心里如倒了五味杂瓶……
若是玲子成了县老爷的妾室,其实也是不错的吧……
至少,将来也没人再胆敢欺负她和阿宝。
按刘玲的计划,她在扶助刘宝成人时,定然会从琴棋书画上着手经商,那怕是幕后老板,刘家的将来,也会门坎踏破,求亲者络绎不绝。
所以,该来的总归要来,只是,此时来的人,不对,时间,也不对。
淡定不少的刘玲,恢复了从容和不迫,落落大方的笑道:“若是欧阳大人、叶大人、胡大人,胡夫人准备的一点过节小礼物,那刘玲便恭敬不如从命,若是求亲的六礼,那还请几位大人收回去,民女现在,还无心婚嫁。”
僵着总不是个事的,既然早晚要挑明了说,那就明着说吧,省得藏着憋着,最后整的自己内伤。
坐在左边上方的叶霄,剑眉微微一抬,锐利的目光扫了眼刘玲,然后微阖着双眼,唇抿一线。
她倒是很直截了当!
“六礼?”欧阳怪叫的提高了几度,好像浑然不知情的露出吃惊。
顿时花厅里,所有人全都愣神了,还包括刘玲!
刘玲太阳穴跳了跳,左手盖着右手腕上的青玉,气的直咬牙!心里骂着,如果不是六礼,你们绑什么红绸,玩什么双飞雁!
可恶!
惊讶过后的欧阳,忽然正色的撇了眼叶霄,好像长者教训晚辈那样,没好气的道:“这怎么能是六礼呢?这就是叶大人准备的一点小年礼,拿来给你和刘宝把玩的小物件。”
峰回路转下,欧阳又道:“真正的六礼,岂能这样寒酸,那怕叶大人俸禄再少,也不能委屈了刘小姐,毕竟这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大事,怎么也要准备个七七四十九天,什么聘金、聘饼、八式海味、三牲鱼羊、四果美酒、油麻茶礼、帖盒镯金,一样都不能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