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六向沈沅打听了一下,当知道刘玲要嫁的是叶霄,而叶霄又是关内侯的义孙,如今,又是新城县的校尉,又听说,她是小塘村刘夫子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常六立马就在心里认可了这笔生意。
接下来,刘玲便当着常六的面,写了一份保密股份契约,其中她占五,常六占四,沈沅占一。
签约时沈沅吓的直摆手:“东家小姐,我怎么能占股份,这个万万不可呀。”
常六也有些奇怪,但他能拿四,已经很满意了,刘玲分出一份给沈沅,那就说明,以后跟他的合作的这位东家小姐,人品确实不错。
“沈叔叔,这是你该得的,因为以后大部分的生意,我都要交给你打理,你慢慢的学,早晚有一天,也能上手,平时不懂,也可以跟常叔商量,毕竟,我不可能有很多时间都放在这上面。”
刘玲浅笑,手一直不由自主的压着腰封,有些心不在焉。
常六看着刘玲这般从容淡定,做事又干脆利落有魄力,便直觉,常家以后的瓷器坊,说不定就要在这位新东家小姐身上,崛起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沈沅还想拒绝,刘玲却收了契约,然后告诉常六,白泥的事这两天就给他答复,但晚上她会让人送些图纸来,先用做些黑陶胚,她先尝试着勾勒纯白釉为花。
黑陶白花的花盆,也是相当别致的,工艺水平要求的没那么高,但如果画做的好,以三维立体图来勾花,刘玲也自信,能引起不少哄动,说不定,还能将黑陶瓷捧了起来。
出了常家,刘玲便先转去了清波巷,然后将袁海宁打发去找人伢子,《致远斋》还有很多准备事要做,她实在抽不空来照顾刘宝,吴道生再过些日子,说不定也要回小塘村去教学,那这边留下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实在叫人无法放心。
厨娘和下人,是一定要请的,这样才能照顾刘宝、沈文博还有周水生的生活起居。
趁着袁海宁一走,刘玲急忙关了门,便从腰封中拿出白毅给她的纸条。
就见上面写着:“若有要事,在城东,城南,城西,城北的马槽上,用白粉笔画个圈,到时自有人会跟你接头,暗语是:新鲜出炉的热馒头,你回,要两个,若是对方回,三个四不嫌多,多来几个。你便将可将信交托给他,看完记住,便将纸条烧掉。”
刘玲看的会心一笑,心里连喊了几声大哥,便赶紧走到桌前,开始给白毅写信,并在信里跟白毅提了一下,让常六带人去挖白泥的事,但愿大哥,能看在她的份上,让常六带人进燕子寨。
这样一来,真是太好了,她以后私底下也能接触到大哥二哥和三哥,从此也可以避开叶霄,省得叶霄再跟她因此事,而起争执。
前些日子她养伤,又重新给大哥做了几个带着中药的护膝,这次也想着给大哥送去。
二哥不懂武功,却唯独偏好研究机括,尤其是一些精细的机关,二哥最为喜欢,刘玲便画了张九宫格,想必二哥会很感兴趣。
至于三哥,刘玲记得,三哥的性格最为放荡不羁,易冲动,也偏执,平时喜欢泛舟于江上,与他结交的奇人异士饮酒畅谈,他最喜欢用轻巧的兵刃,就像那天她看到的倒钩的双刃剑,分开成两把时,刀刃薄如叶片,十分轻灵。
但三哥性情最为冲动,尤其是喝完酒后,就容易动怒,以前在北都没少得罪人,全靠大哥替他善后。
想到这,刘玲一阵嘘唏,一时间,实在想不起,要给三哥准备些什么,想了半天,便把将欧阳上次留下的伤药,倒到纸封里包了起来。
欧阳那些伤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配的,十分好用,那怕伤口再深,只要撒上去,就能止血,要不了两天便能生肌,而一些浅伤,等痂一落,便能无疤无痕,比起宫里的御用伤药,还要好。
东西准备好,刘玲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将东西收了收,本想找个木盒装上,却又怕太过显眼,于是刘玲去厨房找了个竹筒,将信和东西都塞了进来,然后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