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怕,到时她是嘴巴痛快了,但刘玲轻飘飘的来一句:慢走,不送。
那到时,她和刘擎苍,就真没有台阶可下了,就连用老太婆来当亲情的借口也没了。
一咬牙,一捏拳,藏在宽袖中的手,用力的拧了一下大腿,赵妙彤痛红了眼,眼泪说掉就掉的委屈道。
“玲儿,婶婶给你赔不是,昨天是婶婶不好,一来是没打听清楚,二来,就像你大伯说的那样,关心则乱,婶婶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
刘玲抬起了眼皮,好像总算肯多看一眼赵妙彤了。
对赵妙彤放下一切尊严的,冲她而跪,刘玲诡异的笑了,张了张红唇便道:“天韵,还不赶紧去扶刘夫人起来,所谓上门便是客,那有让客人跪在地上的道理?”
天韵看到赵妙彤,脸色顿时由青变红,再由红变绿,便低头闷笑的上前去扶她。
刘擎苍听到刘玲叫刘夫人,依不肯改口叫婶婶时,心火也在按捺不住的上升,但想到刚才的虎符,还有刘玲本身的价值,刘擎苍告诉自己,忍!一定要忍!
赵妙彤在心里发疯的大骂小溅人!她都这样委曲求全了,她居然还敢在她面前端架子。
她刘玲算个什么东西,不认祖归宗,充其量不过就是乡野民间的才女,就算飞上了高枝,成了准侯爷夫人,也远远不如她这个相府嫡女的人脉广,根基深,她凭什么如此趾高气昂的在她面前端架子?
溅人,溅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后悔的。
“罢了罢了,昨天是婶婶错的厉害,你们要不原谅婶婶,那就婶婶一直跪在这吧。”
刘擎苍的双拳握了又紧,紧了又握,定定的看了眼八风不动的叶霄,骤然和赵妙彤并排跪在刘玲面前。
“也是大伯的错,大伯也给你跪下赔不是了,你看行不行?”
叶霄垂帘一言不发,好像真的视而不见那样,散漫的从怀里拿出他的小刻刀,握着一颗婴儿拳头大的黑色菩提子,悠闲且冷漠的雕着。
而刘玲大吃一惊的站了起来,赶紧闪到一边道:“怀安将军,这是做什么?我刘玲可担当不起,袁海宁,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怀安将军扶起来。”
还是不肯叫大伯和婶婶?
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身为大伯,身为长辈,都如此低三下四了,她居然还敢装模做样,岂有此理!
心火以百倍千倍的往上飚,飚到快要忍耐不住时,刘玲正色的咳了两声,笑道。
“两位还是请起吧,认祖归宗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这些年我和阿宝吃了不少苦,也这么挨了过来,如今回头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一是一,二是二,敬我者,我敬之,害我者,我必不放过,怀安将军远道而来,有话直说便是。”
眼见刘玲油盐不进,有如铁石心肠,刘擎苍知道,再用长辈跪礼压她,是压不住的,无非就是凭添自己的邪火,反而不利。
因此,不等袁海宁近身,刘擎苍便长叹一声的站了起来,同时也拉起了赵妙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