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咬掉一根浅绿的锦线,抖了抖手里的一件墨绿新衣。
这是她沿路替叶霄做的,在做之前,她就在想,是做白衫还是墨绿衫,思来想去,她还是依从了本心,选择了墨绿。
不管他现在,穿还是不穿,情在这里,终是不离不弃,爱在这里,也变的小心翼翼。
“妙涵,你看看我沿路烘培的花茶好了吗?”刘玲平静的好像对窗外的议论,没有半点波澜,可实际上,她心里翻滚如潮,但又无处诉说,更不能诉说。
妙涵心疼的偏过头,掬了把眼泪,将八宝茶盒拿了出来,细细的数着道:“在潞州府摘了野菊花茶没有变色,很漂亮,也很香。”
“阳州别山摘的月季花,也没褪色,香味很浓。”
“还有薄荷青茶,竹叶青茶,千日红茶,金银花茶,蝴蝶兰茶,紫见花茶,都好着呢,夫人放心。”
妙涵心酸的触摸这些从来没见过的花茶,就冲夫人这心灵手巧,那何英茜拿什么来比?
刘玲抚了抚给叶霄做的新衣,淡淡的道:“嗯,你把那些瓷饰拿出来吧,选几件,帮我戴上。”
妙涵惊愕,下意识的道:“夫人要戴瓷饰?不戴大人给你雕的翡翠玉摇吗?”
刘玲摇头,静若处子般微笑:“不了,就戴那些瓷饰。”
北都的名媛闺秀,谁没有几件极品首饰呢?
虽说叶霄送她这支翡翠玉摇,是罕见的极品,但论别具一格的高雅,还是如琼脂玉液的白瓷和青瓷饰品,更显的与众不同。
她现在的身份,在北都还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既然要出场,那就要让人足够惊艳,顺便还能打开瓷饰的销售市场。
不论是那朝那代,女人的钱,始终是最好赚的,更何况,所有瓷饰,都设计的独一无二,不论是素红描花,还是青边流苏,雨过天晴,蓝莲静谧……
每一件,都堪称精品,也许还能因此,而达到她之前所想要目的……
妙涵看夫人真的好像没事的人一般,愤愤不平的心静了下来,赶紧将瓷饰盒拿了出来问道:“夫人要戴那一套?”
刘玲叠好叶霄的新衣,扫了眼自已身上,青山绿水的素白长衫和襦裙,松开平绾的青丝,道:“素红描花的吧。”
何英茜既然放弃进三皇子府,宁愿跟她平起平坐,那她这个先进门的正妻,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戴红进门。
妙涵连忙将栩栩如生的绯火蝴蝶拿了出来,又挑了两支茜红描莲,朱红四叶草项链牌,还有同套的朱红四叶草耳坠,朱红四叶草手镯,以及淡蓝青花的环佩决。
常六的瓷器手艺,确实很精湛,而且往往一点就通,当初刘玲画绯火蝴蝶簪时,就没想到,常六居然能用细如米粒的小蝴蝶点缀,再做成步摇,当时收到样品,刘玲还惊叹了许久。
妙涵比划了一下,知道夫人这是要进叶家的大门,绝对不能寒碜,因此梳的格外仔细。
这时马车外,胡小飞低道:“玲儿嫂嫂,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叶霄的外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