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的计划流产,王靖柔心里就窝着一股邪火,一直没发出去。
叶佑松看到王靖柔已经过来了,连忙在刘玲身后小声道:“少夫人,前面走来的,就是夫人了。”
远远的,在丁字路口的长廊下,刘玲站停,恭敬且有礼的站在一边,福下身子,眼观鼻,鼻观心的给王靖柔行礼。
“儿媳刘玲见过母亲大人。”
环佩叮咚作响,如雨打地面般越走越近,近到刘玲眼帘下,露出王靖柔的深紫绣鞋,就听她如黄莺出谷的笑道:“嗳哟,有句话说的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年,霄儿刚进家门时,也是这般叫我的。”
刘玲不语,神情不变的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妙涵本来是胡家的家生子,以前在北都没少见王靖柔,也没少跟着陈小洁来叶府,她怎能不知道,王靖柔这是在讽刺刘玲用敬语。
王靖柔看刘玲不接话,反而是温恭的礼的没抬头,保持行礼的姿势,便冷笑的渡了两步,将视线落在她头顶的瓷饰上。
“这簪子,到是新奇的很,玉不像玉,宝石不像宝石,莫非是瓷器做的不成?”
刘玲不卑不亢的道:“回母亲大人,正是瓷饰。”
“荒唐,难道霄儿让你连一套像样的首饰也没有,还是你把这里,当成了新城县,戴着这种破烂玩意,就来了。”王靖柔下巴一抬,声音骤然拨高的呵斥。
真是个不懂礼数的乡下村姑!
尾随着王靖柔的众丫环们,一个个全吓傻了眼,刚才她们还在惊蛰,新进门的少夫人,打扮的好亮眼,尤其是头上戴的红蝴蝶步摇,美的就像一朵朵红霞在飞。
还有少夫人脖颈上的项链,那朱红描边的四叶草,形成V字紧贴在肌肤上,衬得少夫人肤白似雪,好个美若天仙。
可一眨眼,王夫人竟然说,那精美细腻的首饰,是破烂玩意,顿时没人敢再看的,赶紧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在王靖柔的呵斥下,刘玲依然神情不变,珠圆玉润的道:“母亲大人误会了,这瓷饰是《致远斋》独有的饰品,虽出身云泥,但经过五居士的纤笔细描,绘图上色,再高温焚烧,已变的与众不同。”
五居士?
王靖柔脸色板了起来,怪不得她戴着瓷饰就敢上门,原来又是出自五居士的手笔。
这五居士莫非每天吃饱了撑着不成,不画画写诗作词,竟折腾女儿家的玩意,而且还折腾的让人眼前发亮,无端端的让人心火上升。
“原来是出自五居士之手啊,呵呵,那可真是了不起了,如今放眼天下,谁不知道《致远斋》神秘莫测,而那五居士又有经天纬地之才,现在看了你身上的这些瓷饰,倒真是让人吃惊,想不到,他们还有闲情逸致,做女红啊。”
最后四个字,王靖柔扬高了半个调,尽显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