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就连官兵也不能随意拿人。
西丘的识字签早就通通丢入火盆,这些官兵生了狗鼻子吗,怎么会这么快地知道有人研习西丘文?
“官兵拿人要什么证据,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拿下!”
“走!走开!”
申嚜一把推开刘盈,天光从云层漏下,透出血似的霞彩。
记不清那日刘盈是怎么看着官兵捉走老人的,她浑身仿佛在极寒之地浸着,行尸走肉似看着官兵们将申家翻了个底朝天,封了。
申嚜被官兵们带走。
在临走前,那些凶残的官兵们还恶狠狠地瞪着她,若非是申嚜逼迫她离开,恐怕她纵有一身武艺,也要会被狼虎似的官兵们带走。
只是研习西丘文,就会被捉拿吗?
刘盈忽然明白为什么娘亲不让自己去沾西丘文。
就算不看娘亲留下的那条条子,她也隐约猜到了父母是为何断送的性命。
西丘,西丘!
这就像吞人不吐骨头的狮虎。
当夜,她在客栈里,颤巍巍地摊开一直握紧的掌心,里面是一指长的木牌,她翻来覆去,上面什么也没有,是申嚜最后留给她的一块牌子。
胡荼正看着书,房门被大力撞开。
门外,站着一身零落的刘盈。
她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沉寂乌黑的双眸,只听着清冷的声音淡淡传出,“二少,我需要你的帮助。”
胡老夫人乃当朝幼皇的亲姑姑,胡荼身上流着皇族的血。
这些,刘盈都知道。
岐州的野史算不得假,胡荼即便是没落皇族,对着如狼似虎的官兵,好歹也有一丝威慑的作用。
当今,天封的城主,叫顾琅。
顾城主的女儿二八年华,二八十六,正是如花的年岁。
女儿大了,总要嫁人。
嫁给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城主摆出了顾门宴,邀了青年才俊好儿郎参加此宴,暗中为女儿挑选东床快婿。什么宴不重要,重要的是胡荼沾了皇亲的身份,可以混入此宴,结识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