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一定是埋起来了。”徐棋突然说,“他是个大骗子,属于说假话都像是说真话的那种人。”
陈芯月笑起,摸着徐棋金色的头发,说:“那么徐棋长大了可不要学那个大骗子。”
“我才长不大。”
“什么?”
“小孩永远是小孩,大人永远是大人。”徐棋认真地说。
陈芯月惊讶地望着徐艺艺,脱口问:“真的吗?”
“后妈说另一个世界小孩会变成大人,但大人不会变成小孩。这是真的吗?”徐棋认真地问。
“没错啊。就像种子发了芽,长出了苗,然后渐渐长大,开了花,结出了果。”
“然后就枯萎啦。”徐棋喊道。
“差不多吧。”陈芯月笑地说。
“后妈你骗我。”徐棋突然说,“后妈说然后小孩变老了,然后就死了。”
“是啊,会变老,然后就……”陈芯月心里一颤,心想如果是一个快死的人种出一个人来,那么那个人也就只能活几年,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天。如昙花一样短暂绽放,然后迅速地凋落。
“我们去中心大楼吧。”徐艺艺说。
“那个没问题吗?”陈芯月突然问。
“什么?”
“眼珠种子啊,万一他真的埋了。”陈芯月担心起来。
“那不是很好吗?那么讨厌的人就让他被种子消灭吧。”徐艺艺说这话时,脸上居然带着笑容。
“他是我老板的儿子啊……”
“你生前跟他约会啊?”徐艺艺惊异地问。
“我生前根本没见过他,因为他生前一直在美国读书,被一个美国神经病开枪杀死了,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报应。”
“哈哈哈。”徐棋大笑起来。
徐艺艺也笑起来,说:“我想一定是老天爷觉得你们两个般配……”
“喂,胡说什么。我才看不上他。说话口无遮言,一点教养都没有,只有一身****的自以为是,还喜欢吹牛说大话。”
“姐姐好了解那个大骗子哥哥。”徐棋嘴巴笑得更大了,一只眼睛弯成了蓝月儿,一只眼睛弯成了绿月儿,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这根本不需要了解,”陈芯月说,“他在管理中心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除了中国功夫,啥都学了,结果呢,还打不过一顿拳脚乱挥的家伙。”
“人家那是中国功夫。”徐棋笑呵呵地说。
“那不是中国功夫。”陈芯月说,“那就是拳脚乱挥,是个男人都会。”
徐艺艺清了清喉咙,说:“我们还是去那个吹牛王家里看看吧。”
“忽然觉得大骗子哥哥好可爱。妈妈,我们一定要救他,不能让他被种子吞了。”徐棋认真地说。
“那是当然。”
“也可能是我的姐夫哦。”
“徐棋,你这样太不礼貌了,征得别人同意了吗?”徐艺艺说。
陈芯月忙说:“我很愿意做徐棋的姐姐。”
“看,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没错,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徐艺艺说。
“后妈,那是形容公主的。”徐棋认真地说,“我是王子。”
“你讨厌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徐艺艺说。
陈芯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徐棋不慌不忙地纠正:“我明明是萌萌哒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徐棋说:“好了,我们快去看看那个讨厌的人吧。”
“也可能他去做任务了。我早上敲了半天门都没应声。”
“说不定他回来了呢。”徐艺艺突然一笑,“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的。”
“谁关心他,我只是……”
“徐棋,你要一个人乖乖在家。听见没有。”徐艺艺突然对徐棋说。
“我一个人到异度空间中心大楼大厅等你们。”
“小孩子不要一个人乱上街。”徐艺艺严肃地说。
“谁叫你不跟我弄空间移动器的。”
“跟你弄空间移动器,天知道你会干什么?好好在家呆着。”徐艺艺语气更严肃了。
“妈妈!”徐棋突然抱住徐艺艺的腰,喊道,“不要抛弃我,再爱我一次!”
“真没办法,到哪都要拖着一个油瓶。”
陈芯月笑起来。
徐棋突然跑开了。
“你没用吴琳送你的空间移动器吧?”徐艺艺问。
“啊,我忘了。我居然这么蠢得走过来。”陈芯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叫“空间移动器”的手表来。
“现在我们直接到你朋友家门前吧。”徐艺艺说。
“他不是我朋友。”陈芯月说。
“反正迟早要成为我的姐夫。”徐棋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蓝莓饮料,一盒奥利奥饼干,一副末卜先知的神气。
“你怎么不跟姐姐拿些来啊?”徐艺艺说。
“这是最后一瓶,”徐棋举了举饮料,又举了举奥利奥,认真地说,“这是最后一盒。”
“不用了。”陈芯月说,“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吧。”
陈芯月话音一落,就见徐艺艺把徐棋手一拉消失了。陈芯月赶紧把空间移动器举到嘴前,小声说:“回家。”
结果,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可昨天空间移动器只把她送到门口,还让他撞了王云。
显然,这个空间移动器非常不精准,而且有些类似于发神经。
她赶紧跑出了小屋,穿过空间大门,看到徐艺艺和徐棋站在王云的空间门前。徐艺艺正按着门铃。
门铃响过几声后,并没有变成光束。
“看来他不在家啊。”徐艺艺说。
“一定是去做任务了。说不定我们能撞到。”陈芯月说。
“空间很大的。”徐艺艺说。
“第一层空间都这么大吗?”陈芯月问。
“嗯,加上空间洞就更复杂了。”徐棋说,“而且会有新的空间洞出现。”
“空间洞是什么?”陈芯月好奇地问。
“就是空间的洞,洞里又有空间,而且有些空间还有洞,洞里还有空间。就像网游副本一样,空间套着空间。”徐艺艺说。
“天啊,这多复杂啊,这不会迷路吧。第一层空间就这么复杂。”陈芯月喊道。
“所以啊,还要空间移动器。不管走到哪,就能直接回家。”徐艺艺说。
“不是的。”徐棋说,“有些空间无法使用空间移动器。”
“只要你不接那些送死的任务就行。”徐艺艺说。
“一共有多少层空间呢?”陈芯月又问。
“九层。”徐艺艺说。
“有什么区别吗?”陈芯月又问。
“有啊,区别就是种子更高级,地形更复杂,空间洞更多,单一空间更大,要求的经验种气更高。”徐艺艺说。
“如果达不到就无法进去吗?”
“可以进去啊,但是死活你自己负责。”徐艺艺说。
“第八层空间和第九层空间要达到要求才能进去。”徐棋说,“其他空间你自不量力,死活自己负责。”
“第一层空间全是植物种,第二层空间有生物种,种子都不厉害。”徐艺艺说,“不用担心,第一二层空间和这里一样禁止人身伤害,如果谁敢违背,他的经验、种气就哗哗哗地掉,然后他就死定了。”
“允许杀戮是什么意思?”陈芯月突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突然出现在大厅,浑身是血的男人。
“就是完全不保护的PK啊,可能你会被对方杀死。但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杀死人的。”徐艺艺说,“因为树敌太多死得会越快。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遵守双方交战,不伤人的规矩。毕竟谁也不想走在路上被突然砍死。”
“可是昨天看到那个人不是被砍了吗?”陈芯月说。
“中国有死刑呢,还不是有杀人犯。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徐艺艺说。
“他一定是惹怒了黑邦头目。不过,只要他以后不进入三层以上的空间就没事了。”徐棋说。
“这个世界要说安全,是全宇宙最安全的世界,要说危险,也是全宇宙最危险的世界。平静与动荡,都只是你的选择。如果你选择了平静,就好好呆在第一二层空间和这个大众空间。”徐艺艺说。
“后妈一直在第一二层空间和大众空间。”徐棋说。
“走吧,我们去中心大楼吧。”徐艺艺毫不理会徐棋地讥讽。
“我还要去银行领经验和东西。”陈芯月说。
三人出了小区院门,徐艺艺拦下一辆的士。三人坐在后座,徐棋坐在中间,他扭开了瓶盖,将吸管****瓶子里美美地吸起饮料来。
“姐姐,你吃不吃?”徐棋把奥利奥伸到陈芯月面前说。
“不吃啊,徐棋自己吃吧。”
“如果你吃就帮我撕开吧。”徐棋说。
沉默了一会,陈芯月接过奥利奥,撕开了盒子封口,递给徐棋。徐棋从盒子里拿出两块奥利奥饼干,放进陈芯月手里,笑地说:“姐姐不用客气,帮助别人就应该得到奖励。”
“徐棋真棒。知道应该要回报帮助自己的人。”陈芯月说。
“这是后爸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