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种种的疑问,同落雪一道去了冯姨常在的药铺柜台前。
冯姨抬头看我一眼,道∶“伙计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我点头∶“嗯,他告诉我说,冯姨让我打点一下茶楼的事情,不过我不明白为何冯姨…”
我正要问出我心中的疑虑,岂知冯姨却打断了我,好似已经猜到了我将要说的话一般,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让你接手茶楼,对吗?”
我诺诺的点头,不容否认,在看人这方面,冯姨做的不比连老板逊色。
她看着对面的帘子,兴致勃勃的道∶“你可知对面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我先前就听这里面的人提过,再加上自己在这里也待了些时日,便如实回话说∶“记得先前连老板曾提起过,来这里喝茶的大多是文人墨客,或者是喜欢议论国家大事的士人之类的…”
冯姨把弄着手里的药材,似乎在给它们分类,这些药草有些我目前是认得的,几日来,我除了看《孙子兵法》之外,也看来些《百草心经》。
冯姨续道∶“连老板和我说,你失忆了,先前我不知道你对卫国是否了解,不过你既然来了这里,若是要成事的话,起码要了解一些该知道的。”
我心中云雾顿开,原来冯姨是打算让我在茶楼当掌柜的机会,让我能够了解更多的事情,这里向来文人墨客集聚,难怪冯姨万事都看的清楚,不出楼屋,已知天下事。
我微微一笑,谢过冯姨,冯姨道∶“你的悟性不错,既然你懂了,还不快去?”我随即拉着落雪的手,向那帘子的对面大步走过去,落雪道∶“姐姐,冯掌柜说的话,你是不是已经懂得了?”
我笑着说∶“冯姨步步为营,看来这几日我们要在这茶楼安生了。”
落雪笑着对我说∶“不碍事的,只要可以伺候姐姐,在哪里都一样。”
我们才一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张的方桌,我粗略算了一下,每张桌子上从三人到七八人不等,而且口中都在高谈阔论,我和落雪进去这茶楼,似乎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我原本就想不要过份的声张,这也正好符合了我的心意。
茶楼的伙计见我走近了些,恭敬的给我带起路来,径直带我到了茶楼展柜前台,我心中想着多半是冯姨一早就交代好了的,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处着手,只听那伙计恭敬道∶“姑娘,掌柜的都交代小人了,您只管负责收账,其他的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就好。”
我见他对我像供奉菩萨一般敬重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未张口说什么,他人已经去给新来的客人端茶去了。
我左右也是不知该做什么,便不经意间把目光投向了来人,只见他身着华丽一缕,头戴一顶高帽,上面镶嵌着的那块宝玉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他手里握着一柄折扇,但不知怎么,他这番打扮丝毫没有大司马那版谦谦君子的气质,反而让人看了有些像不规矩的纨绔子弟。
众人见他来了,有很多纷纷拱手,似乎这人来头不小一样,周围连连道∶“呦!陈公子,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他笑呵呵的还礼,一阵寒暄过后,这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