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长腿还是一脚踢在乔伊的肚子上。
顾心念的心脏提在半空,觉察到他还要踢,她无法在坐视不管下床护在乔伊面前:“伍连贺,你这残暴的男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踢下去的脚及时的收住,悬停在空中几秒后拿开,伍连贺不能置信的笑:“呵,你说我残暴?是他先动的手,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心,在她挡在乔牧山面前的时候,仿佛被飞来的利箭猝不及防的射穿了,一击即中。
“他的腿不能动,你跟他打那就是恃强凌弱。”顾心念表情坚毅,她不觉得自已有错。
深绿色的眸中漫起了浓雾,他犹如受伤的猛兽,声音是近乎嘶吼的压抑:“顾心念,你为什么不能说你舍不得他被我打呢,你看上去一副正义凛然,公平公正的样子,实际上早已经把你卑劣的小心思给出卖了!”
顾心念动了动嘴唇,想要说没有,可是喉咙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他此时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感觉到他很受伤。
“伍连贺——”她小心翼翼的叫他。
转身,他大步的走出房间,将房间甩的轰然作响。
直到他转身的那一刻,她才清晰的看到,他白色的衬衣下鲜红色伤痕,原来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心莫名就塞住了,很痛很酸,恍惚的流下了泪来。
身后,一双臂膀将她温柔的抱住,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带着感动喃喃自语:“念念,我就知道在你心底最在乎的还是我,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
顾心念仍旧是恍惚的,他的拥抱让她再次体会到被困在盒子里的窒息,不能喘息,无法逃脱。
她拉下他的手,与他分开一些距离,稳定了这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惧过后,她转过身:“乔伊,帮你是因为你也救过我,不想看到你被他打死,仅此而已!”
“你不用解释,我心里有数!”乔伊并不介意她撇清对他的感觉,他相信很多东西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珍惜他的。
哪怕那只是灵光一闪的决定,她也在他跟伍连贺之间做出了选择。
顾心念在心里叹息,无力去结实些什么了。
朝门外望了一眼,脑海中不禁浮现过伍连贺的脸。
她伤害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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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伍连贺都没有回来。
顾I心念隔几秒就会往门口看,期待着他出现。
真是好矛盾,真是好卑劣,嘴上拒绝一万次,也不及掠过心尖的一粒微尘。
到了傍晚,乔伊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他陪同她出了医院,天色昏暗,灰色的云朵像破败的棉絮飘扬在远处的天际,天空飘着雨,陌生国度的阴冷气息就那么爬满了她的毛孔,孤单而温暖的路灯,让她想家了。
车子已经在门口候了很久。
乔伊亲自替她打伞,护送她到车边,替他拉开车门。
顾心念坐进车里。
不知去哪里,却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她如今的状态。
“开车!”乔伊清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