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娘打秋风被赶,看似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却昭示着内宅谁是掌权者!
不足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里,侯爷夫人与阮姨娘虽王不见王,却已经过了几招,丫头司墨成了炮灰!
张嫂子把侯爷夫人的话带到后,阮春晓就连忙赶到夏院请罪。
在主屋门前却被夏果挡了回去,说夫人身子不适就不见阮姨娘了,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阮春晓也不强求,就又赶去东院请罪。
怀德公主已经听说了陆氏被阮春晓派人赶走的事,她的反应很平淡,只扔下一句“交给霍氏和阮氏自行处理吧”,就让乔嬷嬷挡了阮春晓。
阮春晓从乔嬷嬷那听了怀德公主的反应,一时摸不准是怎么个意思,只能行礼后回了自己的桃院。
现在没有司琴、宁嬷嬷这些人给她出谋划策和互相商议,阮春晓只能自己开动脑子应对一切!
其实,赶陆氏走这件事上,阮春晓是真的没动挑战霍紫依权威的心思,但却有讨好怀德公主的想法!她没想到霍紫依会如此看重!
万幸的是怀德公主和侯爷夫人都没给阮春晓难堪,这件事就这么隔山打牛似的消于无形了。
霍紫依想了想,还是让夏果次日将银两和布料送去陆家。
夏果乘着侯府的马车到了陆家门前拍门,开门的是名老仆,她向老仆说明来意后站在门外等候。
这幢宅子并不小,门内是三进的院子,住着陆姨娘和外孙女、陆文秋一家还是足够大的。
说是“陆家”,其实是当年怀德公主从桓阳郡公府出来时,分给陆姨娘和庶女的房产,应该是姓“宇文”!
老仆人进去一会儿后,再出来时身旁跟了一位中年妇人。
“这位姑娘可是武安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那中年女人礼貌地向夏果询问。
“正是,我叫夏果,是我家侯爷夫人的贴身婢女。”夏果有礼地道。
“姑娘快请随我进来,姑奶奶正想见您呢。”妇人道。
姑奶奶?夏果心底叹息,看来这宅子完全成了“陆家”的,陆姨娘反倒成了回“娘家”住的姑奶奶!
带着拿东西的小丫头跟着妇人进了陆宅,去了西院陆姨娘和莲姐居住的院落。
院内,一个身穿暗褚红色衣裙的妇人正伸长脖子往外看着,见夏果一行人走过来,便迎了上去。
夏果没见过陆姨娘,但看穿着打扮与模样,猜想这就是当年入宫选秀后落选,寄住在郡公府时却爬了表哥*的陆姨娘!
说起这样的女人,大抵都是令人反感的!男人主动要和女人主动送上门之间区别很大,后者多被认为是“轻贱”之举,也难怪同为姨娘的阮春晓竟然看不起陆姨娘了!
“这位就是我家姑奶奶。”中年妇人给夏果引荐道。
“奴婢夏果给陆姑奶奶问安。”夏果从善如流的用“姑奶奶”这个称谓给陆姨娘问安,总是好过莫名其妙叫人家一声“姨娘”。
“姑娘别多礼!”陆姨娘连忙上前伸手托起夏果。
夏果直起身示意拿东西的小丫头上前,对陆姨娘道:“今儿奴婢奉了我家夫人的意思,给姑奶奶送些过年用的东西来。还让奴婢给姑奶奶道个歉,昨儿冲撞了姑奶奶的是一位姨娘身边规矩没学好的丫头,请姑奶奶莫怪。那个丫头已经被夫人罚着跟在曲管事身边儿学规矩呢。”
“姑娘言重了,也请代我谢侯爷夫人的好意。”陆姨娘听了后释然的微微一笑,让中年妇人收下了东西,并请夏果进屋喝杯茶。
因为霍紫依吩咐夏果问一问陆姨娘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所以夏果也没推辞。
坐下后,有陆家的小丫头上来奉茶。
夏果简单的扫视了一下陆氏的屋子,又看有仆妇、丫头侍候着,心想陆家的确不是穷困潦倒到要去武安侯府打秋风。
遣退了下人,陆姨娘才开口道:“想必姑娘是夫人极为信得过的人,所以才会派你过来吧?”
虚坐在下首的夏果微微点头,“夫人吩咐,姑奶奶有什么话尽管跟奴婢说就是。”
陆氏点点头,先是叹了两口气。
“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到向侯爷夫人求助。”陆氏道,“今年春试,文秋弃考的事想必侯府几位主子也都是知道了吧?”
夏果想不到陆姨娘要说的事是关于陆文秋的,愣了愣后点头道:“主子们是都知道了。”
京中春试时,侯爷带着夫人出去游山玩水,回来后才知道陆文秋弃考的事,从那以后好像就没再见过陆文秋了!
“这件事发生后,我的兄嫂都是震惊不已,嫂子更是接受不了的病倒。”陆氏无奈地道,“无论我们怎么问文秋弃考的原因,他都不吭声。不但如此,从那时起他就深居简出,无论谁上门来找他都是不见!连太师府、太子府的人来了,他都是不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数日前,文秋又突然跟我们说,想过完年后就回老家去,不在京城里住了……”
说到这里,陆氏的眼中有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