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千万别这么自贬,妹妹听了会难以自处。”元玉珍连忙出声打断顾若青的话。
顾若青与元玉珍从幼年时就交好,因其父顾御史也是个喜欢文墨、才华横溢的文官,与元玉珍之父、一代大儒元修是知交好以,故两家女儿也是朋友。
只不过,顾御史虽然家庭世代也是出身官家,但元家却是数代清贵世家,即使无人在朝为官,这“世家”的名号却也是从未被辱没过,更也没人敢看轻了元家!
“这位刘小姐也是个妙人儿。”顾若青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正与一名黄衣女子讨论诗词的月白色衣裙少女,“我听说她这次请了不少人来参加诗会,偏巧都是下个月可能要参加小选的人。”
元玉珍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微笑地道:“姐姐的意思是……”
“当然是想摸摸大家的底。”顾若青摇着手里的团扇笑道,“可见这位的心机也不浅。”
元玉珍不禁多看了两眼纤瘦貌美的刘娥,心中却是不在意对方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反正爹爹说会替她向皇帝请求赐婚给表哥桓阳世子宇文栾。
说来,元玉珍对宇文栾的印象还是小时候经常和哥哥玩在一起的小男孩儿,八|九岁以后他们就没再面对面过了。至于“表亲”也是绕了很远的亲戚,毕竟世家喜通婚,绕来绕去都是亲戚。
但既然父亲觉得桓阳世子好,元玉珍也是不会有所质疑的。
坐了一会儿,元玉珍就想去“更衣”,就由刘府的婢女领着去了女眷们用的“更衣房”。
方便过后,元玉珍又跟着婢女往回走。
“梅花!”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刘府婢女匆匆跑过来,见到领路的婢女焦急地道,“小姐今日作诗要用的端砚你放哪儿了?”
“就放在小姐房中的书架子上了啊。”梅花答道。
“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姐本来就是想在众家千金面前露露脸,才好不容易将老爷弄到的雕梅端砚要来,现在……”
那名婢女说到这儿才看到梅花身后的元玉珍,顿时尴尬地闭了嘴。怎么把自家小姐好显摆的事说了出去!
元玉珍体谅的一笑,对梅花道:“你快去找你家小姐的砚台吧,我知道回去的路。别耽误了刘小姐作诗,诗词这种东西,都是灵念一闪,迟了怕就抓不准了。”
两名婢女一听,脸都白了,朝元玉珍福了身就快步离开去找砚台。
元玉珍看着婢女匆匆离开的背影,摇头轻笑。
好诗好句又不一定非得用好砚好墨写出来才叫好。
信步在园子里走着,元玉珍被刘府花园中的景色迷住,一时竟忘了回诗会所在的园子。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元玉珍站在一株桃花树下,想起前人的诗句,忍不住吟出口来,并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握在手中。
也许是折了人家的花,元玉珍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爱不释手的边走边看那桃枝上深红映浅红的花朵。
“什么人!”一个男人手臂横在元玉珍面前。
“啊。”元玉珍被吓了一跳,惊掉了手里的桃枝,微张着嘴抬起头。
一名高大英俊的青年立在眼前,他正皱眉看着她。
这里怎么会有男人?刘家小姐开诗会,刘家男子和男仆役都该避让的!
“这位小姐还是往回走吧。”男子的眉头在看到元玉珍傻傻的、呆呆的表情后锁得更紧了。
“哦……好……”元玉珍因为惊讶而忘了垂下头,不应该这样直愣愣的看一名男子。
元玉珍歪着头转身,还有些奇怪怎么会有男人出现。
“占峰,是谁?”一道冷峻的声音在元玉珍身后响起。
元玉珍一愣,转回了身看过去。
那名青年站的位置是这条小路恰好要拐弯的地方,树丛、花丛挡住了路另一端的模样,依稀可见是条小长廊。
一名衣衫微微不整的男子一脸不悦的从小路拐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一名面容惊慌、发丝微乱、衣裙皱起的妇人……
元玉珍又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
“她是谁?”礼王楚正严冷眼看着元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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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写上一辈的故事,也不会太长。
这篇会写先帝与顾太后之间的最后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