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惊澜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吃饭,脸色是越来越差。∑ ?@被君莫离呛了两句,心情已经沉在低谷了。这些下人还投来艳羡的目光,这顿饭是越吃越不爽。
安岳在他提前放下筷子之前,便已经将他的表情落入了眼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心里瞬间明了。
安岳趁御惊澜还未发火,立即冷声对着喜儿道,“喜儿,愣着做什么?都下去啊!”
喜儿有些委屈,平日里她不都是在一旁伺候着他们用膳么?心里委屈归委屈,还是应了一声,招呼着其他的丫鬟一起退了下去。
十几个人一走,大厅里瞬间觉得宽敞了不少,也亮堂了不少。外面的冷风依旧忽忽的刮着,但是,天空仍旧灰蒙蒙的,不见一朵雪花飘下。屋里的人心情就如同这天,明明是刀锋相见,但却依旧保持着“和平”,吃着这顿饭腊八饭。
“本尊倒是好奇了,这夜月新皇都已经离开月城半个月了,又折回来做什么?”辰亦昭夹了一块热腾滑溜的蹄筋放入嘴里,轻轻的咀嚼着,一副享受的模样,不温不火的问道。
辰亦昭的话果然引起了御惊澜的注意,两道深沉的眸子微敛,射出两道危险的寒光,这人究竟是谁,竟然知晓他真实的身份?御惊澜在心中反复的思索,但是毫无半点头绪。
“阁下的话未免太多了,这么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御惊澜斜睨了一眼一直默默用膳的陆俊逸,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冷着声讽刺道。
御惊澜现在夹着尾巴做人实属不易,他身受重伤,除了正常的走动之外,他不敢运功。早知道来安然居会遇到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他是绝技不会自己赏自己一掌,唱苦肉计的。现在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做什么事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本尊吃东西,自由惯了,也随便惯了,只是,本尊见不得人在这里拽的二五八万的!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又在哪里,别端着一副皇帝架子,整天分不清宾和主。”辰亦昭忽然冷了脸,妖孽无比的笑不复存在,冷了眸子凝视着御惊澜。
在安然居内,安然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们都只不过是做客的。谁要是敢在这里撒野,他可不会管对方身份如何,能一把药放倒的,他绝对不会多费一丝力气。
“哼!”
御惊澜冷哼了一声,抬着筷子夹着面前的一盘菜。与这么多人共食一盘菜,他觉得恶心。而众人跟他心思一样,只要是他夹过的菜,没人放进筷子去夹第二筷。
有时候,人与人直接的厌恶是相对的。桌子上坐的都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更是有能力之辈,像御惊澜这种端着皇帝架子的人,没人愿意与他为伍。
安然和君莫离只是对视了一眼,便又收回视线吃着菜,这几人最好是打一架,然后全部都滚出安然居去。
一顿饭下来,除了御惊澜和安岳,其余几人都吃的心满意足。御惊澜是气的,安岳是吓的。与一国皇帝同桌吃饭,这要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饭后,丫鬟们迅速的将残羹冷炙撤了下去,替几人端来了刚好泡好的花茶。瞬间,屋里便洋溢着一股桔花的味道,清新自然。
“小姐,秦大人来了!”
喜儿跨过门槛进来,恭敬的朝安然微微弯了弯腰说道。安然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秦若阳已经从门外进来了。
“安姑娘,别来无恙!”
“秦公子,请坐!”
秦若阳向安然拱了拱手,将屋里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吗,才看向君莫离,躬了躬身体,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道:“秦某见过厉王爷!”
“秦大人,免礼!”
君莫离微微一笑,虚抬了一下手,声音温润如玉。
秦若阳笑着坐下,丫鬟立即新泡了茶进来。陆俊逸他是见过的,只是陆俊逸出现在安然居令他很是意外。陆府近几个月来与安然居摩擦不断,而陆俊逸竟然这般闲适淡定的坐在这里同安然喝茶,这怎会令他不生疑?
而御惊澜他便识不得了。夜月新皇随湛伦回月城时,他还在秦府饱受烂皮破肉的痛苦,自是没见过御惊澜的相貌。现在,他在安然居出现,也不会联想到一块儿去。探试的眸光打量了一下,立即将视线收了回来。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喝茶。
“秦大人,可是有何事?”安然作为主,这一世不招呼客人,但是并不代表不会待客。秦若阳这点儿来,怕是刚用过午膳,定是有什么事情。
秦若阳听见安然的话,阳光俊朗的脸浮现出一抹笑,将手里的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封红色的请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