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舜华说的话仿佛是在她意料之中,青灵不懂医理,虽然是长跟尧图厮混在一起,但对医药上的事情依然不是十分了解。然而像蒋舜华说的这种情况也确实是时常出现。一些行医之人对于十分棘手的病情,自己没能力彻底医治,便会开一些病人很难找到的稀有药材,这样即保住了他的名誉,又能逃脱责任,实在是令人发指。
“那倒也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有些人什么钱都敢赚,也不嫌烫手,还好你有办法,保住了扶桑的花容月貌,若是让王爷整日对着一个他不喜欢长相又不赏心悦目的人,他岂不是要发疯!”青灵眼眸里原本有些警惕的看着蒋舜华,此刻也有几分松懈了。
在青灵的看来,蒋舜华是世上难求的好女子,他不想与她站在对立的一面。蒋舜华微微垂眸,看来青灵的确受晏忻重用,且看他与尧图对扶桑的认知便可见一斑。
青灵看了看天色道:“含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幸好她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这样的人走了也好,便是留在身边,以后也是个祸害。”
他一听说这事便马上赶过来看她,但看她此刻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伤心的样子便也放心了,人心是让人难以捉摸透彻的东西,孰是孰非从来都是留给后人来评价,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任何人做任何选择都是无可厚非的。
蒋舜华轻轻的笑了,对于一个被别人安插在晏忻身边的卧底来说,他的话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自己的脸上。然而现在的蒋舜华却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愿含笑选的路是正确的,做为她曾经的好姐妹,私心里我还是希望她好的。”
然而若是她二人的路是对立的,含笑的荣耀象征着她的衰败的时候,即便是她曾经的好姐妹,她真正希望的是躺在地上被所有人践踏的人是含笑。希望她好,只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之下而已。
“你能想开便好,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儿。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青灵无奈的撇嘴,这些小女子便是整日都在辛苦劳作,依然停不下一张搬弄是否的嘴,这次含笑背叛了蒋舜华,她们私底下还不不知道要如何议论呢!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蒋舜华说着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依着含笑的性子,青灵的秘密恐怕在不久之日便会公之于众,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青灵显然不明白蒋舜华为什么要叫他小心,只是乐呵呵的笑着便离开了,逐渐昏暗的天地间,他的身形仿佛走入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洞。青灵是黄公子手下的人,然而黄公子最终的又会被历史定义成什么样她无法知晓,然而至少在这个地方,在所有拥护武华王的人眼中,他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而在蒋舜华的眼里,他永远是那个跟陌生女子说话会脸红会害羞的男子。
蒋舜华走回营帐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幸灾乐祸以及鄙夷的目光中,端端正正的走了过去,她永远不会向着这些人低头,她血液里流淌着尊贵的血统,即便此刻明珠暗沉,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光芒,她发誓!
军营
在晏忻的营帐里,陈喜坐在右手边的首位,而扶桑则坐在左手边,晏忻端坐在营帐正中的位置,面上虽是和颜悦色的与这两个人推杯换盏,心里却恨不得让两人马上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趁着这个空挡,陈喜打量一些站在扶桑身后的两个女子,清丽乖巧的含笑,模样虽不是十分出众,但也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另一边的是牡丹,虽是换上普通的衣饰,但脸上的妆容却依旧是妖冶非常,不过好在她怎么打扮不可能超过扶桑,陈喜便也放心了。
“陈公公回宫之后必然要带本王向太后问安,本王常年在外征战,许多规矩便也顾不得,加之军中军务繁忙,请安的折子有时总也顾不上,本王甚是愧疚啊!”晏忻手里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从上面走来下来,扶桑眼力劲儿十分到位,忙去搀扶着。
陈喜也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身边的人替他把就被斟满:“王爷为西周南征北战,太后每每提及也是十分愧疚,说自己为能亲身体验将士们的辛苦,西周大好河山的安稳全都依托在王爷一人肩上,实在是觉得愧疚难当,此刻老奴来之前便也得到太后的嘱托,务必要确定王爷是否安好,否则太后便要问老奴的罪了!”
晏忻嘴角微动,华玥这是派陈喜来打探虚实来了,然而在营门外的那一场闹剧,必然让这厮恨极了他,岂知晏忻想要的正是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