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蒋舜华早早的起身,却见佩芷进来说道:“娘娘,容昭仪来了身后还跟着刘公公呢,您出去看看吧!”
如今的容若与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她已大不相同了,不仅荣光满面的,连穿衣打扮都更珠光宝气了,这才是一个后宫女人应有的风采,身后跟着的留言也是一脸欢喜的模样。
“舜华妹妹,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怎你也不去容若那里坐坐呢?”她热络的来牵蒋舜华的手,蒋舜华原本想着避开,但容若毕竟没有真正的伤害到她。
她便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也不能落下话柄让别人编排。
“奴才叩见蒋婕妤,给婕妤娘娘请安!”刘彦宣读了圣旨,从今以后,她便是正正经经的后宫的妃嫔了:“皇上说如今娘娘已被晋封为婕妤了,自不必再与贵妃娘娘挤在一处了,请娘娘随奴才往华阳宫去,剩下的奴才们自会打点妥当。”
蒋舜华随了刘彦踏出倚云居,迎上佩芷祝福的目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一刻她终于认清了哪些才是她生命中能够紧紧抓住的。
容若原本她只是过去看她的,恰好遇上刘彦来宣旨,于是便跟着一起去看看。
华阳宫近在咫尺,然还未及进门,一股幽香便扑鼻而来。缓步随着刘彦踏进门去,果然望着满院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梅,蒋舜华微微低垂着头,不知是不是该高兴。
“哇,好多红梅啊,看来皇上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呢!”容若笑着围着那些红梅转圈圈。
华阳宫的确比倚云居大得多,甚至比起昌德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刘彦带着蒋舜华四下走了走。
华阳宫正殿两侧各有东、西两个厢房,后院还搭着个小戏台。
令蒋舜华惊的是,在刘彦带着她们绕过长廊后,视野便一下子开阔起来,虽说不上碧波万顷,然这汪清澈见底的大湖却依旧叫人兴奋不已,刘彦告诉她说这湖名唤醉心湖,醉心湖湖虽并非华阳宫独有,但能临湖而居蒋舜华已心满意足,方才心头掠过的阴霾也随之消散。
“前面的路就请菀婕妤自己走吧,请恕奴才不能相陪了,容昭仪也随奴才一道回吧!”刘彦自始至终挂着笑颜,笑脸迎人虽然是每个公公面对主子时必须有的表情。
“好可惜哦,前面容若似乎还望见一所画舫呢,刘公公如此说必是有道理的,只是容若还想拉舜华妹妹说说话呢,容若就在前厅等着你吧!”她笑脸盈盈的随着刘彦往正殿去,刘彦的举动虽令蒋舜华觉得狐疑,然而能使得动他的除却晏眴又有何人。
蒋舜华徐步朝前走去,湖边吹来的风虽更寒凉些,却是清新扑鼻,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这仿佛偷来的闲暇令她身心欢愉,湖边的垂柳如今虽是光秃秃的,待到明年初春便会发出新芽来,一定很好看。
“舜华!”一声大喊打断了她的思绪,但见眼前一艘白石画舫赫然入目,看来像是白玉的材质,船头那个嫦娥的玉雕更是叫人叹为观止,这样一艘画舫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啊,果然古人皆说红颜祸水,蒋舜华一声浅笑。
她若是如那样的红颜,也不要奔上昔日杨贵妃的后尘。
“参见皇上!”初踏华阳宫时,正殿那份凝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仿佛预见了那种老死宫中的生活,但如今自步入后园,却深深喜欢上了这里。
“舜华对华阳宫可还满意?”晏眴并没有在意蒋舜华未以臣妾自称。
一切都遂了她的心意吧。
呼吸因晏眴的靠近而变得急促起来,蒋舜华面上涌起两片红霞,晏眴在身后轻拥她入怀:“朕做这一切,只要你一句喜欢便可。”
闻言蒋舜华将头撇到一边,微微颔首,他似是获得了稀世珍宝般欢喜,轻轻在她面颊一啄。
若不是佩芷前来通传,蒋舜华几乎要忘记了还有个容若在正殿等着她,她这样执意等着想必是有什么难处要道与她听吧!
只是她一个才册封的婕妤,又能帮得了她什么啊?
“今日皇上要歇在宫里了,佩芷你去打点一下吧,另外唤了容昭仪也一同留下用膳吧。”
晏眴牢牢的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晏眴似乎也没有想到,蒋舜华会愿意他留在华阳宫。
走在小石路上,那一刻他的心意又怎会感觉不到,他抓得我这样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晏眴的爱这样霸道却又这样令她不安,然而她却如一个漂流在大河中的人,急急的伸手想去抓住那片刻的温暖,哪怕仅仅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