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都没长大的男孩,带着一个比自己只小两岁的妹妹,在大钟王朝天灾**最厉害的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信息上的东西,那只是轻描淡写,可真要仔细体味,那是饿俘满地,吃树皮,咽红泥,人吃人……那场面何等惊怵?用宗政漠的点评,那时在王城看到花冷护着花小朵,抢食杀人,就感觉花冷是头凶残的恶狼。
她就不想说,这一路走来的各种艰辛,就说花小朵这别扭性子,她就替花冷觉得不值。
这叫说保护的太过头,换来的就是各种任性娇纵,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白痴是什么?
打完人,话也说完了,付倩倩心里痛快了,拍了拍手,将小雪花从脖颈上扯了下来,抱在怀里,走回宗政漠身边:“走吧,可以去书房了。”
去书房还能做什么?那当然是练字了,想想都淡疼。
宗政漠看了眼她怀里的灵宠,云淡风轻的道:“看来它真是认你为主了。”
付倩倩这才回过魂,低头看向拿头拱自己胸口小雪花,惊奇的道:“还真是呢,小雪花,你真会认人啊。”
她和宗政漠灵魂才刚刚换回来,小家伙居然眼都没眨的就认对了人。
小雪花耸了耸鼻子,会说话的黑葡萄转了转,“叽叽吱吱”的接着在她怀里撒娇卖萌。
花小朵被两耳刮,打的眼冒金星,更被付倩倩的一番连削带打,说的脸火辣辣的疼,她是从来没为哥哥做过什么。
反而是她,她一直都是仗着哥哥是王爷的近侍,在藏金屋趾高气扬,将那些自愿来藏金屋的女人,统统踩在脚下。
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王爷从来都没宠幸过藏金屋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只是这怎么可能?难道那是梦吗?
沈清墨清冽的琥珀流光看着宗政漠和付倩倩走远,整个琼香池只剩他和花小朵。
沉呤了良久,沈清墨喟叹的阖了阖眼,随后寂静无声的走到花小朵面前,掏出一方锦帕:“擦擦吧。”
“那么多年,真的……真的只是假象吗?”花小朵语颤,全身抖如筛糠。
沈清墨半蹲了下来,宛如清风抚过水面的嗓声,缓道:“所有同房燕好,不过是你们吸了一种幻药,花小朵,想报仇,得偿所愿吗?”
声线很低,但又仿佛带着丝丝蛊惑,不自觉的将花小朵的思绪拉到两个月前。
那天哥哥强行将她带出王府,前往信阳,她并不知道哥哥是被逐出王府的,她肝肠寸断的认定,是付倩倩那个毒妇,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才要将她送出王城。
一路上,她哭,她闹,她吵,甚至想逃回去,再见一次王爷,就算是真的不要她,她也要王爷亲口一句话。
哥哥铁青着脸,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抓回来,点她穴,吵的最凶的那一次,便是将她打晕。
也就是被打晕的那一次,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全身都不对劲,尤其是身子骨,如同被车辗分裂,房间中隐隐浮动了一股腥糜的味道。
爬起身刚要指责哥哥下手太狠,却猛的看到床单之间,腥红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