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一起?如果我是你,而又真有来世,最好两不相见,也不要再做兄妹。”
花冷禀冽的目光暗了暗,偏过头一言不发。
“其实娇纵一个人并没有错,但保护的太好,让她成为温室的花朵,那就是错,你和你妹妹的身世我都看过,将门之后呢,很了不起,真是可惜了,当年你带着她流落王城,才十四吧,照理她也有十二了,为什么她就是疯了,都口口声声,说恨你?”
“恨你不帮她,不帮她得到宗政漠的心,她这样自私,真是你过度纵容而形成的?花冷,我觉得,你并不了解你的妹妹,也不了解女人的虚荣心。”
付倩倩摸了摸小雪花的脑袋,摇了摇头。
依她来猜想,花小朵并不算花冷太过娇纵的原因,而是她自己,正因为受过苦难,父母双亡,才想得到更多。
恰好花冷又被宗政漠收留,在花冷训练成梟鹰卫时,花小朵一直在漠王府当丫环,处在漠王府,不爱上主子,不幻想成为王妃或妾室,那才叫不可思议。
正所谓那个少女不怀春,宗政漠长得人神共愤,又贵为亲王,虽身中奇毒,但身份还在,乌鸦变凤凰,那个少女不想要呢?
真正让花小朵失心疯的,不是花冷的纵容,而是花小朵自己的虚荣心。
当心心念念想得到东西,一朝化为乌有,强烈的失落,再加上被人玷污,怀上孽根,才是花小朵疯了最根本原因。
花冷双眼暗淡无光,沉默的低头,嘴边泛着苦笑。
付倩倩这个女人在他眼里,一直就是个另类,无耻、厚颜、胆大包天、无知无畏、愚蠢迷糊,可现在听她说这番话,又让他觉得,她并不蠢,也不愚,相反她有她的聪颖。
“你说得没错,朵儿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所以她比别人更想得到荣华富贵,那怕只是无名无份的妾室,她也原意,因为,她害怕再过流离失所,行如乞丐,提心吊胆的日子,付姑娘何必再跟我说这么多,王爷是赐了毒酒?还是刀剑?”
如果他不因心软,而纵容朵儿,而是强令朵儿照王爷安排,择夫另嫁,也许朵儿不会疯,王爷安排的那个男人,他见过,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可他终究是错了,受不得朵儿寻死觅活的哭闹,一次又一次的心软,最后换来现在的结果,就算朵儿贪慕虚荣,他也有责任。
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他岂会不知道,失去信任,便会失去生命?可他真的不怨王爷,只怨自己对花小朵太过心软。
付倩倩沉呤了很久,她觉得花冷眼中的赤胆忠心不是装的,只要他不怨恨宗政漠,不怨恨她,为什么不给他一条活路。
想他能从小小梟鹰卫,做到侍卫长,真的算是一名良将。
“算了,我会跟沈清墨说,尽量治好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你便替她做个主吧。”
花冷沉寂了良久,一双铁拳捏的嘎嘣作响。
“不要。”
付倩倩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跟着易文超便出了地牢。
这一刻付倩倩自己也没察觉,她突然长大了。
让易文超将慧娘叫了回来,再转告给沈清墨,滑胎的意思,便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