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伸出手,阖上她的双眼,用催眠术喁喁道:“睡吧,这里很安全,安心的睡吧,等醒了,那里便是你我的世界,我是你的夫君,沈清墨,而你是付倩倩,我的爱妻——付儿。”
“你的父亲是沈耀庭,母亲叫常媛,你从福州兴化而来,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付儿,不要怕,乖乖睡,为夫已经准备好了凤冠霞帔,等到了蝴蝶谷,我们便成亲,从此以后,你我不离不弃,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
她要成亲了?他是她的夫君?
“还记得吗?那一年我们在蝴蝶谷初次见面,你神奇的就像披满了霞光,你用手,指着我说:沈清墨,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夫君,还记得吗?”
蝴蝶谷初次相见?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清墨像是能读懂她睫毛轻颤下的意识,声音极其轻柔,又带着追忆的喃喃道:“那是莲花盛开的季节,蝴蝶谷里的杏果遍地金黄,你就站在一棵杏树下面,巧笑倩兮的指着我,你说,你喜欢我。”
金黄的杏果树下么?
付倩倩脑海里像是跟着他的声音,一点点的展开一幅画。
画里她穿着雪白青纱,曼妙的站在树下,阵阵果香吹抚着她的脸颊,她傲娇的看着他——沈清墨,她未过门的未婚夫。
她说:“沈清墨,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夫君。”
“想起来了是吗?我承认,我当时被你的话吓到了,也很反感你的直言不讳,可没想到,后来,我会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你,最后不可自拨,付儿,别生为夫的气了,我们成亲好不好?”
一点点红晕,慢慢的浮满脸颊。
一丝丝羞涩,让她睫毛不断的颤抖。
可是她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树下的他,多么清隽明朗,琥珀流莹的目光,更是叫人沉醉,他做了什么让她很生气的事吗?
为什么她记不起来了。
沈清墨,像是什么都知道那样,轻揉摩挲着她的脸,凑的很近,很近,近到滚烫的脸上,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明明很炙热的呼吸,但付倩倩却感觉有些心惊和怵然。
本因潮热的红晕,瞬间因他的轻揉摩挲,而消退,甚至升起一丝恐惧。
“还在生为夫的气吗?付儿,是为夫错了,不该气你,害得你一个人跑出去,差点遇险,如今外面战火纷飞,到处都是流寇和匪徒,咱们还是回蝴蝶谷好不好?”
“遇险?遇什么险?”她无声的在问。
“是血衣门的人,你不小心中了黑线血蛭,不过别担心,为夫已经将毒化解了,等你醒来,你还是健康的你。”
黑线血蛭?她的后背,大街上所有人不敢靠近她,她想求救,可没人理她,她好害怕,好害怕……
“别怕,已经好了,你忘了,为夫是这天下最好的大夫,你是为夫独一无二的瑰宝,那天你害怕,不停着喊我的名字,沈清墨救我,救我,为夫听到了,为夫也来了,现在你是安全的,不要害怕,等回到蝴蝶谷,我们便正式成亲,你将是为夫唯一的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了,那天她很害怕,害怕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拼命的喊,沈清墨救我,救我,然后你总算来了,是你救了我。
付倩倩心如潮涌的睁开眼,她迫不急待的想抓住他,然后将他看仔细。
沈清墨怜惜的、专注的,和她四目相对,他呢绒爱怜的喟叹道:“别怕,就快要到蝴蝶谷了,那里没有战乱,没有伤害,只有你和我,为夫会陪你,看杏花纷飞,再到遍地金黄……”
几乎是下意识的,付倩倩蠕了蠕唇,目光仍然迷离,带着一道狐疑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