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皆是惊呼一声,有低头掩面非礼勿视的,却也有兴致勃勃议论纷纷的。
穆婉遥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急忙起身按住裙子的破口,却根本难以阻挡春光外泄。
一片混乱中,却是沈翊涵拍案而起,一个腾身便到了穆婉遥的身边,解下自己的外衣兜头罩在了穆婉遥身上。
他低头关切地看向被自己半圈在臂弯间的女人,却被含泪的穆婉遥一把推开了,穆婉遥转身掩面奔出了门。
凌遥默默地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沈翊涵,他曾经是自己的新婚夫婿,除了见面之前的那几封书信中关切的语句,自己却从来也没有享受过他如此的温柔贴心。
为什么,连一向心机深重、在相府仗着地位对自己百般欺辱为难的穆婉遥都可以得到男子的倾心相护,而自己所喜欢的人,却亲手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
她像是不能承受似的闭上了眼睛,唯有放在桌案下微微颤动的玉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伤悲。
击鼓传花的游戏因为穆婉遥这一出意外而不得不终止,皇后又邀请众人到景仁宫去赏南边进贡的珊瑚树,于是众人纷纷起身,跟在皇后身后浩浩荡荡地前往景仁宫。
浮水阁的正殿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宫女们撤下瓜果茶饮便离开了,空荡的大殿空无一人。
沉木的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华服的沈翊诺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他蹲在铺着厚重地毯的地面上细细摸索良久,抬指从地上捏起了一枚极细的银针。
那针的尖端非常锐利,上面还缠着几缕淡黄色的纱线。
沈翊诺唇角微挑,掀起了一个淡淡的冷笑,丹凤眼中精光四溢。
…… …… ……
回相府的马车上穆婉遥一路都挂着泪痕,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穆蓉遥假意安慰了几句,眼里的幸灾乐祸却是谁都看的见的。
穆婉遥一路回了自己住的双月阁,进了房间,脸上那凄零的伤心立刻就消失了,她抬起帕子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了,一边冷声吩咐春芬道,“立刻去把我娘找回来,就说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跟她说!”
她又转头打量了一下一进门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夏芳,冷笑道,“趁我娘没回来,你给我好好讲讲,我的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