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确定丞相知道了此事会按照你希望的做么?”红萼还是有些担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凌遥摇头,没有给红萼接话的时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样做的确冒险,我贸然抬出穆凌遥和和睦公主曾经受蛊的过去,很可能会让他们怀疑到我的真实身份,可是……”
她闭了闭眼睛,手指在袖中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品——霄王府的令牌。
纤指牢牢地握住了令牌,这冰冷的金属却有号令沈翊霄半数势力的权力。
她握紧了这冰沉的金属,像是从上面感受到了那个嘴上从来冷嘲热讽不留情面,却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的人。
“……可是,若是爹能出面,将会是沈翊霄很大的助力。”凌遥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现在形势危急,我需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虽然这样也就意味着,她对爹表明了身份。
大房、二房那些妇人或许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以穆之广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谋深算,自己拿出这招来,就等于是对他承认了自己至少是为了穆凌遥的事情回来的。
凌遥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整个相府里,她最没有把握的就是爹的态度。
听说当年穆之广得娶尊贵的和睦公主,对她很是疼惜,和睦生下的长女穆凌遥也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在元妻和睦去世后虽然抬了二房做继室,但对凌遥也是颇为照顾的;一切的关怀却在她八岁青衣蛊发作的时候戛然而止,穆之广虽则也请了郎中为她看病,却从此后再不愿见这个大女儿一眼。
她不相信当年的蛊毒事件穆之广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她这么多年被大房、二房欺凌,穆之广都从来不闻不问,所以她自回来后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从他那里寻求什么帮助。
至于这次,她借了巫蛊再现的事件,提醒穆之广自己也知道当年娘亲和自己都是那场宫廷事变的受害者,端看他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