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段皓秀会不会去前院找常嵇羽?作为常远侯府唯一在京的人,常嵇羽也是在被邀请之列的。
她忙叫个小厮去前头看看常嵇羽还在不在宴席上,小厮回禀说刚刚离席。
她不禁有些着急,段皓秀也太猴急了,什么时候约会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万一被人撞见了,不知道会被传出什么闲话来呢。
她忙急急的再去找,行至荷花池一旁的时候,忽的听到有人在亭子后头说话,细细一听,果然是段皓秀的声音。
她气的跺跺脚,再也顾不得什么,抬脚进了小亭,往下望去,果见段皓秀正与常嵇羽在池塘边相对而立,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面色都有些恼怒。
她刚要张口唤一声段皓秀,却见常嵇羽猛地转身就走,而段皓秀也不知怎的了,抬起手就去拉常嵇羽的袖子,就在这一拉扯之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段皓秀的腰带突然自腰间滑落,没了腰带的束缚,罩在外头的衣裙瞬间散开。
段皓秀吓得尖叫着“啊”了一声,常嵇羽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转过身,见段皓秀衣衫凌乱,虽有底衣挡着不至于露出里头来,但也太过惊秫了,顿时以为段皓秀是故意的,遂气的满面通红,当即便甩开了段皓秀的手。
段皓秀羞得满面通红,意识到常嵇羽误会她了,愈发想解释,恨声喊道,“站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申郡茹吓了一跳,但她马上反应过来,绝不相信段皓秀会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来,她猛地发现这一会儿的功夫段皓秀竟是换了一身衣服,顿时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抬头四望,见不远处有几个男人正走过来,荷花池乃是前院与后院交接处,不管是男客还是女客都有可能从此经过,而刚刚段皓秀叫的那一声实在太嘹亮,定是被人听到了。
来不及多想,申郡茹提着裙子几乎是连蹦带跳的奔向段皓秀,然后低声喊住常嵇羽,“常公子请留步,那边马上就有人过来了,你难道想让人看到你,看到郡主这样吗?”
常嵇羽气恼归气恼,但终究不相信段皓秀乃是那样的女子,又听申郡茹这么说,马上醒悟过来,忙停下脚步,急声道,“安平郡主快把小郡主带走吧,切莫让人看到,其余的交给在下吧。”
段皓秀一下子扑到申郡茹怀里,面色苍白,急的泪都掉下来了,“茹儿,不是,我……茹儿,不是这样子的,我……”
申郡茹忙将她散乱的衣衫拉了拉,又将那条腰带捡起来随便束在她腰间,却发现那腰带中间的碧玉珠子断裂了,根本扣不上了,遂挡在她前头,温声道,“姐姐别怕,没事的。”
眼看着那群人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情急之下,她回过头看看常嵇羽,“常公子,来不及了,他们马上就到了,你会游水吗?”
常嵇羽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等她再多说,自动自的走到荷池旁,小心翼翼的下水,寻了一处有浓厚荷叶挡着的地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段皓秀还有些担心,“茹儿,他……”
那边说话的声音已到了跟前,申郡茹低声道,“姐姐,只能这样了,否则你们两个都完了,姐姐,你用手捏住腰带,用袖子挡住,只管望着荷塘,旁的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做。”
面对荷塘,便能背对那些人,她前头衣衫稍显凌乱,但在后头却是瞧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