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骁黑沉的眸子闪了闪,眉角微蹙,即便是在他的府邸,茹儿还是那么的谨慎,她以为既然是偷偷住在这里,便不宜出门,恐被人瞧见徒增事端。
这样的小心谨慎,直叫他心疼。
这是他的地盘,谁敢妄作非议呢?但凡这府里有人敢传出去半点风声,也休想再存活于世。
转念又想到不知茹儿所为何事,他遂不再多想,大步流星的转身出门。
申郡茹正斜身靠在玫瑰椅上不知在想什么,见他进来,忙站起身,双目炯炯迎上去,上来就是一句,“我该回府了。”
段南骁脸色一黑,这才住了几天就要走了,“不喜欢这里么?”
见他因此不高兴,申郡茹嘴角撇了撇,心底里暖暖的,笑道,“这本是咱们的家,我哪里会不喜欢?可是现在连普渡大师都走了,难道我还要留在八宝庵里独个儿念经么?总是要回去的。”
她眨了眨眼又道,“明天就是申郡碧及笄的日子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咱们未来的二皇子妃呢,我也该回去巴结着点呢。”
促狭的模样哪里还有十几岁孩子的天真,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算计。
段南骁忍不住叹了叹,她终是不肯将这些事完全交给他,知道这也许是她能释放内心的唯一途径了,遂也不再执着劝她,只道,“陪我用了午饭再走。”
申郡茹咯咯笑起来,眉毛高高的扬起来,“本郡主正有此意,你府里的饭实在太好吃了,为了这个,以后我也要多来几趟。”
段南骁嘴角抽搐,难道他一介美男还比不过那点吃食?
申郡茹笑着却已转了话题,美目转了又转,“我很好奇,普渡大师会跟祖母说什么?我猜祖母一定会替三叔和申珺窈姐妹算一算,不知道她得了什么样的话。”
段南骁不以为意,冷冷的哼了哼,“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能得什么好话?”
申郡茹瞪了瞪眼,半张着嘴,“你不会这么直接的让普渡大师一棒子就把祖母敲死了吧?这不是要了人命么?”
谭氏心心念念想要的什么?不就是申盛侯府世子的爵位么?这要是让普渡大师给断了念想,还不得一脑袋晕死过去?
她眨巴眨巴大眼,挤了挤,双手合十,却又不怀好意的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怎可肆意蹂躏人心呢?”
仿佛她才是那个最良善的人。
段南骁忍俊不禁,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来,因她马上就要离开的阴郁也跟着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