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和太医们都在外间守着,若有什么事,皇子妃尽管叫一声。”
申郡茹温顺的点了点头,“有劳诸位了。”
回应的大方而又得体,马上获得了一众人的好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屋里头完全安静下来,申郡茹马上转了身子,刚要伸手将红盖头扯下来,双手却蓦地被人抓住,接着便是一阵热气,“我的小妻子,自然要为夫亲自掀这红盖头。”
明知他是装的明知他好好的,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她仍是禁不住热泪盈眶,身子微微颤动着。
红盖头一挑开,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脸。
段南骁啧啧称赞,“茹儿,你真是越来越美了,我真怕我忍不住现在就吃了你。”
申郡茹咬了咬唇,狠狠的瞪他一眼,本想骂他几句的,可喉头酸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轻轻的靠在他怀里,霸道的说道,“你若再骗我,我再也不理你。”
段南骁呵呵一笑,紧紧的抱着他,“我说了,要尽快把你娶回去,就算是弥天大谎,我也要撒下去。茹儿,你终于是我的了,不过我会等到你十五岁的。只是这个婚礼,终是我欠你的。”
作为新郎,从头到尾居然没有出现,他觉得这是对茹儿最大的亏欠。
但为了能早日抱得美人归,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倏地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尽情的辗转吸吮。
申郡茹使劲推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外头还站着人呢,你当心着点。”
段南骁却没有心思再说话了,专心一意的享受着眼前的美味,虽然不能真怎么样,但能亲一亲也是好的。
外间自是听不到半点动静,个个忧心忡忡,唯恐五皇子稍有不慎一命呜呼,殊不知此时的里间正是满室春色。
新婚第三日,昏迷了几天的段南骁终于缓缓醒转过来,一睁眼便问申郡茹什么时刻回门。
申郡茹哑然,恨不能捂上他那张毫不顾忌的烂嘴。
听他问话,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尤其太医们们,皆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醒了就是一件好事。
松气归松气,太医们可都不敢松懈,急忙上前把脉的把脉下方子的下方子熬药的熬药,直到确定五皇子真的平安无事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惊喜之余又不得不感叹一句,五皇子妃真乃福气之人,替五皇子冲喜这一回,日后的荣华富贵那是指日可待。
耳边恭维不断,申郡茹面上不动声色,只做谦虚的推辞,心底里早已笑翻了天。
皇上与皇后联袂而来,皆面色憔悴眼圈发黑,显见过于忧心的缘故。
眼见着儿子又绽开笑容,称呼自己母后,皇后高兴的当场落下泪来,再也不记得申郡茹乃是个小小庶女配不上自己儿子的事,一把紧紧握了申郡茹的手,直称她是天降福星,是她救活了自己的儿子,恨不能将这儿媳妇捧在手心里疼一疼。
申郡茹这才体会到段南骁的良苦用心,天下最难处理的便是婆媳关系,皇后又是天下权力最大的女人,若皇后看她不顺眼,为难她,谁敢管到皇后头上?
现在好了,皇后把她当做段南骁的救命恩人,日后自不会在刁难了。
如此,便是皆大欢喜。
申郡茹偷偷的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段南骁,暗地里舒了口长气。
皇上仔细询问了段南骁的情形后,将所有人屏退,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对面。
皇上面色暗黑,不过几日,便显得衰老了许多,“他临死有没有说什么?”
段南骁看了看他,知他心中悲伤,说到底为人父却下令杀了儿子,终是一件残忍的事。
他略一沉吟,“父皇,二哥很后悔,其实他并不是要造反,他只是看您太累了,想帮帮您,只是他的想法有些偏差,父皇,他请您原谅他。”
皇上冷笑一声,“你别替他说好话了,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他若真有那个心,就不会在你追他的时候将你射成重伤了,他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替他说话,可见他至死都不知错。”
“父皇,二哥府里的人,您准备怎么处置呢?”段南骁动了动身子,“其实他们并未参与造反的事,儿臣恳求您放过他们。”
皇上目光闪烁,紧紧的盯着他,良久才道,“你还是那么心善,当年为了桂联曲,现在又为了他。”
“其实父皇亦是当年的父皇,依旧是心心念念为孩子们着想的父亲。父皇,儿臣懂您的心,二哥的事,还请您释怀。”段南骁目光炯炯,泛着水光,面上带着痛惜。
皇上心头一颤,纵然他杀了自己的儿子,纵然他做了最残忍的事,他最疼爱的儿子终是最能体谅他爱戴他。
至少,他并不是孤寂而又高高在上的天子。
他是一个丈夫,亦是一个父亲。
段南骁又道,“父皇,还有件事,据二哥所说,他所做之事,二嫂一家皆有参与,二哥原不想对二嫂下手,无奈二嫂嫉妒成性,居然想害死二哥心仪的锦雪姑娘,又想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除掉,并要挟二哥许她皇后之位,二哥实在忍耐不住,这才对其下手。另外,申元周亦有不少罪证,您看这一家子应该怎么处置呢?”
皇上冷笑,“怪不得她跑来告密,果然最毒妇人心,既然是这么个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置。”
他是绝不允许掌握皇家隐私的人活在世上的,谁若除了他的逆鳞,下场只有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