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刘氏本待再劝一次单雅的,见她兴冲冲地朝着那边儿走了过去,只得快步跟着走了过来。
待到了扬洒麦子的地带,单雅拿起工具兴奋地扬撒了几下子,胳膊就感到酸酸的。
单雅见众人都不停地扬撒着,遂又奋力地继续扬撒起来。
还真不错,最后她倒也咬牙坚持了一个时辰。
杨刘氏见单雅累得实在扬不动了,便忙忙地劝说道:“三丫,别强撑着,你没做过这个,已经很不错了,快歇着吧,不然你的胳膊明儿可是不能动了,你快去那边儿歇着去,一会儿嫂子带你回家。”
单雅此时感到胳膊确实很酸痛,也不再强撑了,来到了杨刘氏指着的地方,坐下歇息起来。
忽然,一碗水端了过来。
单雅扭脸一瞅,发现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姑娘,跟小石头差不多大的样子,不由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负责给大家送水么?”
那个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身旁儿的几个小丫头说道;“我们几个负责送水倒水的,婶子们、嫂子们若是渴了,叫一声,我们便会把水送过去喂她们喝。”
单雅听了,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么小,竟然也有分工啊。”
那个小姑娘笑着说道:“那是,爹娘说了,东家好,我们都要尽力,怕天上下雨,所以才忙着收割的,等到收割完了,我们就不会再挨饿了,到了冬天,就不怕饿肚子了。”
单雅听了,不由一阵感慨,看着小姑娘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是谁家的孩子?”
那小女孩笑着伸手指着杨刘氏说道:“我叫木棉,那是我娘。”
单雅见了,这才知道她跟杨刘氏竟是母女,遂便笑着问道:“木墩是谁啊?”
木棉听了,急忙笑着说道:“他是我哥哥,不过他不再这里的,今儿他在田里割麦子的。”
单雅听了,瞅着木棉笑着点了点头。
木棉却径自说道:“姐姐,我哥哥跟你差不多大,他可厉害了,昨儿一天就割了那么多的麦子。”
她说着,把胳膊伸展开比划着,一脸儿的自豪。
单雅见了,不由笑着说道:“你跟你哥哥可真能干,比姐姐强啊。”
木棉的小脸儿立马红了,看着单雅羞涩地笑着说道:“姐姐是才学的,自然慢了,扬麦子可是个很累的活计,一般人都干不了的,姐姐已经很不错了。”
单雅听了,不由喜欢起这个小丫头来,便跟她说起话来。
单雅歇息了一会儿后,便又站了起来,走过去继续忙活起来。
一天下来,单雅才算知道了什么是真正得累。
那就是无论是蹲着、坐着、躺着、站着,全身哪里都难受,就没有一处感觉舒服的地方。
最最可气的是,不仅没胃口,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此,单雅哺食都没吃,便被杨满根派车给送了回来,并一再嘱咐她,这几天在家里休息,哪儿也别去了。
单雅被送到家里,把单香唬了一跳。
单香哪儿见过这么疲累的单雅啊?
因此她是忙前忙后地嘘寒问暖。
当听单雅说是自己在那里劳作累得的时候,单雅不由皱着眉头埋怨地说道:“三丫,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若是自己种地,干嘛要佃给人家种啊?唉,你真是有福不会享,快,到炕上躺着歇息去,只怕休息两天才会过来的。”
她说着,便要搀着单雅进东屋的炕上坐。
单雅见了,忙对着她摆了摆手说道:“香姐姐,你别大惊小怪,三丫没事儿,就是累着了,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单香听了,苦笑地说道:“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这身体力行的事儿以后可别做了啊,杨大叔他们都是种地的出身,早就习惯了,你哪里受过这些儿苦啊?以前婶子在的时候,哪儿会让你做这些儿活计啊?顶多让你做做针线罢了。”
她说着,便端了一碗水递给单雅,笑着说道:“喝吧,里边香姐姐加了一点儿盐和糖,喝了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单雅闻言,不由笑着赞道:“香姐姐,你怎么知道糖盐茶补充体力呀?”
单香笑着说道:“自然是婶子告诉的,婶子懂得可多了,可惜我跟婶子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你还是问二丫吧,她懂得可多了,都是婶子告诉的。”
她说着,怜悯地看了单雅一会儿,随后试探地低声问道:“三丫,你真得不记得昏迷前的事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