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冲他笑了下,才道:“其实,你伤势未愈,我本不该带着你一起逃出来的。我看那山庄里的人对我们还算客气,也没有为难你我的意思,估摸着阁主临走前有过什么交待吧。玉虚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在外面随时有性命之忧,反而不如待在庄子里,好歹有阎王阁的手下保护你不是。”
边远清却道:“恩公难道没看出,庄里那些手下是故意放我们离开的吗?”
“你说啥?”凤舞是真的愣了。
边远清不由好笑,道:“阁主原本就无害我之心,况且他还耗费内力救了我一命,所以说阎王阁虽然在江湖上行事诡异令人畏惧,看似‘囚禁’,实则意在保护!”
“保护?哼!”凤舞嗤之以鼻道:“真没看出来。”
“我觉得,阁主真正想保护的人,是恩公而非我。”边远清很认真地打量着凤舞。
“哦?何出此言?”
“这就要问问恩公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阎王阁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且素来只认钱不认人。有什么理由鲜少在江湖上露面的阁主,这次会亲自出面?难道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保护恩公?若真有此人,是敌是友?或者说,恩公的身份与阁主有什么瓜葛?”
边远清这番分析的话一说完,凤舞不淡定了。
“好了好了,别瞎猜!我就是一个富家之女,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认识那个神神秘秘的大牌阁主?我发誓,姐跟那家伙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她这么一说,边远清也只能“呵呵”了。
他是相信凤舞的,可也心知肚明她必然是隐瞒了真实身份,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人所难?该他知道的时候,相信凤舞一定会主动告诉他的。
或许,她还不够信任自己吧。他相信凤舞,那是因为她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怎么能要求对方也同样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呢?这么一想,边远清眼神微微黯然。
“城门应该开了,走吧,我们进城去!”
凤舞已然转移了话题,率先而去。边远清落后了两步,才心思复杂地跟了上去。她不知道的是,神都已经因为她的失踪,数日来连镇守京城的禁卫军都给惊动了,整日挨家挨户地搜查。
一早进城之后,凤舞看到一队队的官兵还十分纳闷,所幸她女扮男装一双巧手早就将自己装扮成了一个普通百姓的模样,只被守城门的士兵简单询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城门到左相府有段距离,要经过十几条街。
凤舞和边远清二人,都是身无分文的主儿,可昨晚一夜赶路到此刻肚子早就饿了。不知为何,凤舞虽然与左相夫妇并无血缘关系,却十分依恋丞相夫人的疼爱,这一走三四天的,也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想到此,脚步便不由加快了几分。
凤舞心底隐隐有些欢喜,有些急切,竟是期待着早点见到那位精神有点失常却温柔的“娘亲”。
丞相府门外,远远便看见一群人围在大门处,吵吵嚷嚷的。
凤舞秀眉微皱,顿住脚步,拉着边远清躲在一旁看了半天才搞明白,原来是小霸王自那日被催眠后,接连数日一直形似痴呆儿,这么大的人了还时不时流口水,后来王家审问了一番,才知当日街头那件事,自然而然便想到王霸天是中了暗算,这才找上门来。
凤舞认出前来滋事的人中有两个正是小霸王的随从,那日还曾对她动过拳脚打骂的。对这件事,凤舞素来引以为耻,自然印象深刻。
她冷冷一笑,牵着边远清便绕去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