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咖啡厅,严肃和小四川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下午被打的那两个也在,只是一个头上都是纱布,一个满脸到处是药膏。严肃不觉好笑,军子看到严肃也是一阵惊奇,站了起来相迎。
“大水冲了龙王庙,猫大跟我说是豺狼,原来是你啊。”
军子不亏是道上混的,这一句话始终没有把严肃的名字唤了出来,到底是出于江湖规矩还是为了他和严肃的秘密约定就不明白了。
严肃和小四川找了位置坐下,笑道:“军子啊,我女人本来是去还钱的,你的人调戏她,我才出手的,你说我也不知道是你的人。”
军子站了起来,对着那个调戏余婷的人喝道:“黄毛,过去,给豺狼跪下道歉,要不你知道后果的。”
那人一阵惊慌,呼道:“军哥,我跟你出生入死的。你不会吧。”
本来严肃想算了,但是他不明白军子为什么要他跪下道歉,是想证明自己在癫猫面前的地位,还是另外有目的。严肃对于军子总是特别的在意,他倒是想看看这出戏他怎么收场,于是翘个二郎腿双手舒展在沙发上,认真的看戏。
“你跪不跪。”
黄毛似乎被惹急了,脸色煞白,叫道:“军子,山高水远,后会无期。有本事你弄死我,叫我跪,休想。三子,我们走。”
头上缠着纱布的三子僵着脸,轻声道:“哥,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本来就是你调戏人家女人在先,再说人家真的是来还钱的。算了吧。”
三子站了起来,给严肃跪了下去,站起,又跪了一次,笑道:“大哥,你大人大量,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哥我替他跪了,如何,能算了么。”
严肃笑道:“好。那军子就算了吧,也别伤了大家和气,再说这是猫大的场子,你的人跟我打架,也扫了猫大的面子。我看算了吧。”
军子白了黄毛一眼,只见黄毛的脸一直在扭曲,癫猫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军子,我让你的人去场子,我下面的兄弟意见很大,我希望你的人可以保护我场子,我想你应该换人了,这场子现在是你和我的,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见了。”
“放心吧,猫大。”军子敷衍道。
癫猫的名气在外,看来表面上宁江各路混混头子没有不给面子的。
“那好吧,今天的事就这样过了,往后谁也不许寻仇。你们放高利贷,小四川带的人只要小四川点头,你们就给,多少都给。要不回找我,但是不许带走小四川带的人。”
军子点头道:“没有问题。”
但是还是看了看小四川,这刻的严肃估计在军子的心目中,形象也颠覆了。军子一直以为他是个正经人,切没有想到严肃也是带小弟的人。看来大唐不但在严肃的心中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估计此刻在军子的心里也是深不可测的地方。
众人坐下重新喝着东西,只是那个黄毛气急,咬着牙再没有发过一句话,严肃倒是挺佩服他的个性,举起手中的咖啡杯笑道:“黄毛,我敬你。今天的事我也跟你道歉,下手重了,男人好色,本来就正常,这事过了。”
严肃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似乎让黄毛找了一点尊严,癫猫也笑道:“军子,怎么你的兄弟我一个也不认识。”
“哦,他们都不怎么出来混,猫大你怎么会认识。”
“好像听说前几天你有点麻烦事,东湖甲家村有个小子叫李小龙的被你废了。”
军子苦笑道:“我把他手废了,不知道谁杀的,安民局查到我头上,查就查吧,别说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又能如何,他们没有证据。”
“这小子,原来通过人想跟我混,后来有人说他在村子里无恶不作,还打自己的爹娘,出来混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在外面这么横是本事,如果横到家里去那就是垃圾,我最看不起家里像条龙,外面像条虫的孬种。死的好。”
严肃看着这癫猫说话的口气,真的如一个黑社会掌舵的一般,说的头头是道,抑扬顿挫处就像是电影的对白。不禁觉的好笑,但是对于癫猫的那套理论他还是赞同的。
但是癫猫在军子面前,说句实话,军子压根没有把癫猫放在眼里,他们是混的两个档次的人,但是这个军子的城府深,他更知道癫猫这种人,只要一有什么事,就进去了,也犯不着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跟他对着干,这种想法和黄祖明对待癫猫的态度是一样的。
“军子啊,听说现在大小杨,横溪浩子的场子都是你的高利在接管啊。”
“是道上兄弟看的起我,我现在宁江六家场子的高利我在接管。”
“你小子发迹的快啊,还是东湖油水足,徐老大的地盘,果然是富的冒油。”
“运气好吧,没有什么。”
严肃听着军子和癫猫的聊天,心里也明白一个是看上军子的钱,一个是看上癫猫的名,两个人都是面和心不合的。
坐了半小时就各自说有事情要走了,军子结了账,拉住严肃,癫猫自行回去了,还问严肃要不要去玩梭哈,严肃对赌博没有兴趣,也就拒绝。何况军子还有话跟他说。
于是就吩咐小四川在车上等他,军子也吩咐黄毛和三子在车上等他,两人在咖啡厅门前的停车场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