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队的骑军。”凌翼城闻声道,他撇了欧阳宇鸿一眼,“是你叫来的人马?”
“打架还要叫帮手?我不会做那么丢人的事。”欧阳宇鸿起身说道,“应该是南侯府的骑兵,哼哼,是殷扬的人。”
“右将军殷扬?”欧阳贺对他有过一面之缘,还略有好感。
“正是,不过你可不要想是什么好事。”欧阳宇鸿笑道。
“嗯?”
“殷扬此人,外表正派,内心却是恶毒。我将这孩子掳到南侯府上,差点就被他劫了去。他虽然是南侯座下大将,可是你们不知道,他也是我的人。只是,他对我,也并不是那么忠心。”欧阳宇鸿说道,他虽然跟着二人有仇,可他不拘小节,并不在意将这些话说出来。
“他也是你的人?也是你雇佣的杀手么?”欧阳贺问道。“那个‘七杀令’,你还不打算停止么?”
欧阳宇鸿看了看地上李云通的尸体,叹道:“执行‘七杀令’的人,已经没有了。不过殷扬这个人,可比李云通要危险得多。”
“既然危险,那么还是早早离开吧。”凌翼城打了一声哈欠,“归鸿还是由你照顾?”
“只怕朕已经没有能力照顾他了。”欧阳贺不禁苦笑,他将孩子交付给凌翼城。“烦请武神将孩子交还给他的父母。朕无颜面对他们二人。”
“堂堂欧阳氏的男人,竟说得出这种没出息的话么?”欧阳宇鸿在旁,突然大声说道。
这话对欧阳贺却是平地惊雷,似曾相识。原来这番话,他不知对自己的亲哥哥说过多少次,而如今,却有被自己的侄儿说出,当真造化弄人。他既知哥哥身死,心中悲愤,竟然跪倒在地。“皇兄!欧阳贺愧对祖先!”他大叹一声,竟至喷出血来。
欧阳宇鸿话一出口,便又后悔。他虽然一心想要与之争夺皇位,可血浓于水,此情此景,也不禁慨然。“你二人还是带着孩子速速离去,如此狼狈不堪的龙朝皇帝,想要引得天下嘲笑我欧阳家无人么?”
凌翼城扶起欧阳贺,抱起孩子大步离去。谁料这一场决斗,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圣冲帝欧阳贺失去了他毕生的武学,几乎一蹶不振;而欧阳宇鸿也被重伤,夜夜呕血不止。他虽有玲珑真脉护身,却也疗养了三个月之久,才堪堪康复。而几乎生死未卜的小男孩铭归鸿,却突然成长起来,举世惊羡。
欧阳贺凌翼城走后,欧阳宇鸿却未曾离开,而是原地等待南侯大军的到来。史书猜测他是担心南侯趁机偷袭没有武功的皇帝,而他本人对这样的做法极为不齿。当他知道自己的叔叔在守护着什么的时候,心里面最坚硬的地方也融化了。身为欧阳氏的人,是一定要守护着什么的。然而他们都不知道,在叔侄对战的时候,自己的祖先,正在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武神慢走!”二人带了孩子,径自走去,却突然有人大声呼叫。凌翼城转头望去,却是久久不见的唐远楠。他提枪赶来,却未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