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晨深夜在地坑镇寻找失踪的田行健和阿萌,有一位卖担担面的老头给他指路,他来到一条偏僻小巷,进去走段路,再一拐弯,看见了那栋挂红灯笼的精致小楼。
才到小楼门前,门内就出来位妖艳的女人,冲黄晨就自来熟的说道:“老总来了,好久没来玩,今晚是哪阵风把你吹——”她话还没说完,倏地脸色揪变,转身就往门内疾走,像是见到恶鬼一般可怖。
黄晨觉得诧异,心忖,这女人怎么见到我就跑,我又不是吃人魔鬼,脸上并非青面獠牙,有那么恐怖吗?黄晨哪里知道,在刚才这女人眼中,他可比吃人魔鬼恐怖十倍,因为他是天狼星,因为他腰间有把恺撒剑,她岂能不惊恐万分——这妖艳女人见到黄晨当然要逃,她乃一只女鬼,不逃安有魂在!
女人一逃,小楼瞬间换了个模样。红灯笼不见了,精致小楼变成一堆断壁残垣,青草杂生,蛛网密布,一只狸猫从墙角窜了出来,飞快投进黑暗之中。
黄晨顿时警觉起来,他拔出恺撒短剑,大步踏进一扇破门,恰好撞上两名披头散发的女鬼,掩面从废墟堆里跑出来,慌乱中与黄晨撞个正着。黄晨顺手挥剑劈去,两名女鬼拦腰断成两截,在地上翻滚几转,哀鸣一声,即刻化为缕烟消散。
再瞧那断墙缺口处,适才那妖艳女鬼正欲从那逃窜,亦被黄晨掷去一枚钢针,那妖艳女鬼同样魂魄飘散,化为乌有。这黄晨并不知道,就是这只妖艳女鬼,其实就是将他父亲黄梦梁扔进地坑那位香香,她被黄晨斩杀,也算是无形之中替父亲出了口气。也怪这香香自己死不悔改,做了鬼还不改邪归正,竟充当起鸨母依旧干这龌龊勾当。
眨眼功夫,黄晨连诛三鬼,替地坑镇除了一害。娼妓诱人,要钱不要命,鬼娼害人,那就是要命又要钱。倘若让她三位在这地坑镇继续布下色网,不知这三只女鬼在这儿还要祸害多少人,虽然那些花心男人也该遭罪,但毕竟罪不至于丢掉小命嘛。
诛灭女鬼,黄晨这才开始在废墟中寻找,看田行健、阿萌他们是否真在这龌龊不堪的地方。不幸的是,这二位确实就在这儿,还赤身裸体分别躺在一处,人已经陷入昏睡状态,竟然没感到腊月天的寒冷。
黄晨赶紧拍拍他俩脸颊,想叫醒他们,哪知却怎么也唤不醒。这可不行,大冬天的,又是深夜,气温可说是滴水成冰,不用多久,他两位就会冻成僵尸。黄晨左右一瞅,地上散乱摆放着衣衫——显然是他俩的,就捡来,急忙替他俩穿好。然后,带着二位便走。黄晨臂力无穷,一手挟一位也不嫌累赘,大步流星往长江边去。
回到轮船上,大家见田行健、阿萌脸色泛青,嘴唇发紫,人已冻得昏死过去。俱都吃惊,赶紧烧了姜汤灌进他俩口中,情形才稍好一点。黄娜问哥哥,他们怎么了,出了啥事?这二位赤身裸体躺在废墟,黄晨也不好解释,含糊说田行健、阿萌他们撞到邪就弄成这样,明天一早,得去镇上请郎中来瞧瞧。
众人正窃窃私语,惊异他俩下午才好好的,到了晚上怎么就变成如此模样。这会,卢汉苗来报,说轮船边有位郎中划条小船来了,他称是为田行健和阿萌治病的,要见黄晨。
才说明早就要去请郎中,马上就有郎中不请自到,这郎中也来得太蹊跷了。黄娜心中起疑,黄晨却救治兄弟心切,立刻吩咐,叫那郎中上船来为田行健、阿萌看病。
郎中是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穿一身灰布对襟长褂,倒有几分大夫模样。不谐调的是,他脑袋上的头发乱蓬蓬的,支立斜叉,好像一头乱鸡窝,又似一棵蓬松的树冠。这郎中自我介绍,说他也姓黄,跟黄晨兄弟一个姓,三百年前本就是一家人。刚才见黄晨一手挟个人往船上疾走,就知道这二人定是患了怪病,所以未经邀请,便冒昧前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