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冬的傍晚,迷迷蒙蒙沉醉了下来。
天要黑了。
此时18:38分,夏宝儿一身黑正走来。随着缓慢行动,她衣领里那朵纯白小花儿也一上一下的颤抖,在晕暗下诡异绽放。
她不喜欢黑。
这一身黑她更是讨厌。因它,她从葬礼上回来,哥哥的葬礼。
空气中的气息忽然很悲伤。
她双眼很疼,脸上下着倾盘大雨,夹了摧残人的冰雹,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扭曲的脸部,钻心的疼。
这种疼来自她认知的哥哥死不瞑目里。直到被推入火葬,哥哥的眼睛始终固执的睁大,似要与她倾述着什么。
哥哥死得委屈,死得冤枉,死得不甘心!
抬起脸,擦掉脸上辛苦挣扎的战争,她望着眼前的房子,握紧了冻僵的小小拳头。
房门并没有反锁,她用钥匙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她知道他在家,身为女朋友,她很清楚楼下的小轿车是他的。
“喔,向哥……”
脚跟僵住,夏宝儿被这一句模糊的撒娇镇住了她的脚步。
拳头颤巍巍的打抖,牙根紧咬,望着半透明门帘后模糊的两个身影,她忽然笑了。
里面的男人是哥哥的拜把子,她的男朋友,不久前在丧礼上忙前忙后一副悲恸的模样。原来这么迫切是因为回来这般,真会享受是不是?
呵。凭什么总说女人是撒谎精,太现实?
“东哥,你什么时候还要人家来找你嘛。”
“我出去喝杯水。”
“恩呢,人家也要。”女人绵绵的撒娇。
“啊——”
望着面前的他们,她很优雅的朝他们微微一抿嘴角,绽开如花笑颜。
“难道我错过了一场好戏吗?
“宝宝……”
“要我听你解释?”如同每次约会他迟到,她笑眯眯反问。
娇嗔的模样让顾向东愣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