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暮叹息了一声，“你还没想起来？”
夏雅馨很认真地摇头，“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更加想不起自己小时候有欺负过谁。”
决暮凑上去，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她的表情，仿佛不想放过一丝一分。
然后，他才试探性地开口，“学校安排的早餐，因为不喜欢吃面包所以推给我吃，不然吃不完老师要骂人，最后被骂的人是我，不记得了？每次老师布置作业，你总是最后一刻才做，有几次没时间做，就把我的作业本改成你的名字，后来害我被老师罚留堂，不记得了？还有……”
决暮如数家珍似的，把夏雅馨小时候的“罪行”，一项项细细地说出来。
夏雅馨额角挂下冷汗，为什么他越说，她越好像有印象呢……
难道她真的做过这些事情？
等他终于都指控完了，她才结结巴巴地说，“就……就算是这样！那也都是小事情啊，你也不用小气到现在找我算账吧？”
记仇记到现在，他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决暮眯起眼睛，指着墙壁上的画，“还记得这个不？”
夏雅馨粗略地扫了一眼，摇头，“不记得。”
决暮说，“那是你画来送给我的。”
“什么？”夏雅馨吃惊地抬起眼睛看着他。
决暮这才满意了一点，终于正眼看他一下了。
“这……这幅画是我画的？”
这么丑的画居然是她画的？！夏雅馨心里深深地受到了打击……
决暮点头，像是在回忆过去一般，“那时候我要转校了，刚好在上美术课，老师要画我们互相画同桌，而你则是把两个人都画进去了，那时候你还说……”
顿了一下后，决暮翻身，躺在她身侧，一起望着床对面的墙壁上的画。
“你说，等读中学了，我们要一起考进xx中学，再来做同桌，说不会忘了我。”
那时候他像个傻瓜一样高兴，以为自己终于交到朋友了。
幻术师家族，十二岁之前，长相都是非常平庸的，只有等十二岁之后拥有了灵力，家族遗传的美貌才会凸显出来。
也因此，从小到大，不管换过多少学校，来往多少同学，都没人记得他这个人。
只有她，那个总是气势汹汹，对待人很大方爽朗，每天都笑得很开心的夏雅馨，在跟她同桌以后，他才终于明白被重视的感觉。
所以，尽管知道她是在欺负自己，自己也会像个笨蛋似的偷偷开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