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辇中,云皇神色清冷地听朝颜汇报完刚才的情形。
清香萦绕的华盖玉辇,他狭眸微敛,俊秀的容颜在侧光下线条流利而英挺,看不出分毫情绪波动。
只是,当听到“绛”字时,这个俊秀非凡的年轻男子面上怒意乍现,竟失态地捏碎了右侧扶驾。
旁侧的随驾听着动静,心里皆是一个咯噔。
云皇似乎非常厌恶这个字,哪怕是听着,都会皱紧眉峰。
“哭驾的,是绛阁的奴才?”
“回禀王上,是的。”
“绛阁的奴才惊扰了圣驾,是主子疏于管教,放纵了奴才。这般的不知深浅,理当罪加一等……”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犹在斟酌,朝颜听他说话,面上却禁不住一愣。
这点小事,似乎还怪罪不上绛阁小主。
可是,听王上的语气,似乎……
他心下忽然浮上分不忍,于是拱手而立。
“王上,云主子还在惠鸢池等您去,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败了雅兴。”
玉辇中的人,好一阵沉默。
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就在朝颜等得额上沁出了一滴冷汗,暗自后悔去管闲事之时,车里的尊贵男人一声令下,华盖玉辇“辘辘”而行,正是惠鸢池的方向。
朝颜禁不住松了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