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一愣,半晌无语。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贺兰悠。
贺兰悠摇摇头,沉痛的说。“她被打的浑身是伤,还差点被人侵犯,衣服也被撕破了,要不是我们到的及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裴语嫣一听,花凉居然弄得这么惨,就用手捂住嘴,眼泪不停的掉,语不成声的说。“侵犯,天啊!花凉怎么受得了?慕容述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花凉也不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说着,就用双手捶着自己脑袋。“我怎么这样糊涂?怎么这么笨呢?我这样以后还怎么保护花凉?我还会做什么?还会做什么…”
慕容枫急坏了,拼命去拉住她,说。“不要这样子!七嫂眼睛看不见,想必一定受了好多的委屈,好大的打击,满身都是伤口,这个时候,她会需要你的!你不要被七哥的态度给吓住,七哥是太心痛,太难过了,才会这样!不管七哥给你多大的难堪,你还是要去照顾她呀!”
“我把她害的这么惨,她还会需要我吗?”裴语嫣带着哭腔说道。
“当然。”慕容枫安慰着她。
慕容述抱着许花凉,走进房间,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上床。他就坐在床沿上,拉开那件包着许花凉的外衣,想去察看她的伤势。
许花凉一颤,迅速的用手拉紧了衣服。
慕容述怔了怔,不敢刺激她,急忙拉开棉被,把她盖住。他握住她的手,痛楚的、温柔的道。“花凉,我必须给你检查一下,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给我看看,好不好?”
许花凉拉紧衣襟,拼命摇头。
“好好!我不碰你,你不要紧张。可是,你脸颊的伤,一定要处理,我去提水,我去拿药…只离开你一下下,好不好?”
许花凉紧紧的攥着他,不说话,也不放他走。慕容述凝视着她,心中的痛楚,像潮水一样汹涌,充塞在四肢百骸里。他不知道要怎样来表示心中的怜惜和悔恨,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她,才能治好她心灵和肉体双重的创伤?他俯下身子,把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就这样熨贴着她,好久都没有动。然后,他抬起头来,凄苦的、仔细的看着她,低声问。“花凉…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要当你的眼睛,当你的拐杖,可是,我居然放掉了你的手…我一直怪裴语嫣,其实,我应该怪的是我自己!我不该放掉许花颜,更不该把你交给裴语嫣,我让你在失明的无助和痛苦下,再饱受身心两方面的摧残…自从认识你以来,我为了你,几度尝到‘万箭钻心’的滋味,但是,都没有这一次这样强烈!我心痛自责到快要死掉了…花凉,你还会原谅我吗?”
一直没有力气反应的许花凉,听了慕容述这篇话,再也忍不住,泪珠滑下了眼角。
慕容述用手指抹掉了那泪珠,也痛楚得无力说话了。
这时,琴儿悄悄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盆干净的水和帕子,匆匆的放在桌上,就悄悄的退出门去。
这小小的声音,仍然让许花凉惊动了,她侧耳倾听着。
房门又悄悄的推开,琴儿再度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把医药箱放在桌上,药膏药瓶通通放上桌。然后,她带着笑意红着眼眶,飞快的扫了许花凉和慕容述一眼,再退出门去。
许花凉吸了口气,精神和心力都在慢慢的恢复。她紧握了慕容述的手,依偎在慕容述的怀中,轻声开口。“还好,我没有让他得逞,我还是你的花凉,干干净净的许花凉…”